张雁落等人要在码头休整两日,购买一些必需品,担忧张雁落的梁羲然便尽量让她待在船上,有什么需要的,他去跑腿便是,反正他本来就是杂兵,这是他的本职工作。梁羲然的小心思,张雁落怎么会不知道,却看破不说破,她知他真心,却更知他难以说服,若她告诉他,她无碍,他怕是不信的,如此,还不如省了口舌功夫,接受他的好意,横竖她都没有欣赏琴国风景,品尝其美食的兴致。
随行的女兵们不是很清楚张雁落和琴国的仇怨,见她老闷在船上,难得有机会到岸上放放风,她却像个麻木的老妇一般,不爱动弹,这可不大合适,加之有人酒瘾上来了,想要小酌两口,便哄着张雁落上岸。张雁落无奈,又不想错过联络感情的机会,须知道酒这玩意最是能化解陌生人之间的尴尬,拉近彼此距离。
是以,等梁羲然跑腿回来的时候,张雁落和其他女兵都到了码头上的酒楼,只留下几个对此不感兴趣的女兵。梁羲然不免有些郁闷,喝酒居然不带他,亏他为她忧心不已。心有不甘的梁羲然请示过带队女兵后,便循着张雁落等人的踪迹找了过去,他到的时候,正好有人在高谈阔论,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茂国。
“区区茂国硕鼠云集,污泥烂糟之地,偏生运气逼人,前有开国大将孟子徐,后有镇国大将张中,数次力挽狂澜,救茂国于危难,我琴国地大物博,得尽天时地利,奈何就输在了这一‘人和’,顶国的几大梁柱,愣是不及茂国一个张中,实是奈何。”一书生打扮的留着八字胡的男子喝得醉眼朦胧,声音有些失控了,叫熙熙攘攘的大厅都听到了他的言论,不免有些赞同,只因他说的是事实。
“呵……”而在众人被此人说的话带动情绪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响了起来,在这寂静时刻,显得格外的清晰。二楼雅间也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住了,有人打开了门,梁羲然发现张雁落的身影后,立刻跑上二楼,生怕她控制不住。
这个时候,发出嗤笑的人扇子一打,自以为风流潇洒的道:“张中本事再大,我琴国大将再不济,也终究是逼死了他,一个已入黄土的人,如何担得起赞誉?”
这也是事实,张中再厉害,也终究是死了,死了便死了,生前如何风光,都是过去的事了。更别提张家唯一的传人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一切,入了御兽关,便是能历练出来,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到了那个时候,茂国可还有张家的位置?
琴国也不会一直活在张家人的阴影下,人走茶凉,虎陨狐出,这几十年,正是琴国蛰伏休养的好时机,说不得他日易地而处,会是琴国独领一段风华。
“可张中死了,张家旧部还在,张中的那些徒弟还在,现如今威名最甚的狂河将军不就是他的得意门生,有这些人在,茂国依然高枕无忧。”有人无力的道。
张中就是死了,也还是让琴国寝食难安,若当初他看上了琴国的宣化公主,被琴国拉拢了过来,又怎会有这些烦恼?一些人也想起了宣化公主的事,不免遗憾,想当年,宣化公主多么的明艳动人,被誉为元格大陆第一美人,奈何张中眼瞎,愣是相不中,宣化公主的美人计也彻底宣告失败,只得黯然回国,另选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