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灵关的形势逐渐明朗之际,御兽关的祸根也被落岩连根拔起了,落岩能坐上首领之位,自然是心机手段都不缺的,只她成为首领后,为保御兽关安稳,施展的手段都略显绵柔,久而久之便让人忘记了她可是曾深陷半兽族包围却凭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愣是把死局扭成了生局的狠人,才会出现诸多硕鼠挑衅她。
可温和的雄狮再如何温柔,一旦被触及底线,怒火依然是硕鼠无法抵抗的。
这不,这些低估了落岩的硕鼠就都自食其果,败落的败落,身死的身死,驱逐的驱逐,再也没法在御兽关立足了。肃清御兽关纪律后,落岩首先想到的便是召回张雁落,她已经为张雁落安排好了一条路,若张雁落的能力足以承载得起她的期望,这条路即便是凶险难测,布满荆棘与刀刃的,也依然能成为锦绣之路。
“丫头,你会如何选择呢?”落岩擦拭着跟随她多年的玉雪寒剑,微微一笑。
“啧啧,又在擦你的宝贝疙瘩了?”云子提着一壶茶走进书房,瞧着落岩面带微笑擦拭剑柄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这人也是稀奇,任凭再绝艳四季的美人在面前,也无法引走她的注意,而一把冷冰冰的不会哭不会笑的剑却被她温柔相待。啊,当然,这一切都得排除那人,有那人在,落岩便不能再以常理去推断。
好在,在落岩的心里,始终都是御兽关为最重,不用担心她会为私情误了正事,而一心为公的落岩,是云子最能靠近的人,也是基于这一点,在御兽关里,最亲近落岩的人是云子,唯有云子,这份特殊,是云子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
“如何?”落岩没理会云子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把擦好的剑放回了剑鞘,接过云子递来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云子倒了一杯。云子知道落岩问的是什么,坐下来后,便把后续的事交代了一遍,该抓的都抓了,该杀的也都埋入了地下,还剩下的,便是身份特殊,不好安排的对象,但云子能猜到落岩会如何安排她们。落岩微微一叹,道:“人心难测啊,曾经的她们可都是一心为御兽关的。”
“奈何七情六欲不随心,而能坚持本心的人又太少,可不就滋生了野心,放纵了私心,以致于一步错步步错,落得这般下场。她们有此一遭,是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云子说着,抿下一口茶,没有多劝落岩,落岩不是矫情之人,不过随口感叹一声罢了。果然,落岩很快就释然了,叫来心腹,吩咐了几句后,便和云子下棋消遣,接下来,没有需要她特别费心的地方了,该好好休息才是。
书房的气氛安静从容,书房外却依然喧嚣难消,但人心却是稳定了不少。
御兽关风停雨歇之际,斩灵关也差不多收尾了,张雁落回到住处的时候,是带着一身酒气的,梁羲然皱着鼻子扶她到床边,伺候着她躺下后,便去打水。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梁羲然一脸嫌弃的白了张雁落一眼,手却温柔的抚摸她的脸,用沾湿的帕子擦洗她脸上的污渍。张雁落喝了很多酒,谁让无论是御兽关还是斩灵关的人都喜欢斗酒呢,一时没控制住,便斗得狠了点,她还好,还能自己走回来,有两个女兵是真喝趴下了,王衡立和卓异更是醉得要去捞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