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您到餐厅吧。您现在的状态令我担忧。”
“……其实我很好。完全没问题。”除了有些想打人之外。
拗不过阿诺德的我和他并排向餐厅走去。一想到已经烘烤到恰到好处的马卡龙正等着我,原本被阿诺德搅和的乱七八糟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很好看,但明显略显青涩。不知道他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子。
不过应该还是一张面瘫脸吧。
而且估计会比现在更会惹事吧。
“虽然我知道阿诺德老师你很聪明。但能破解圆桌骑士团的回路,已经是天才级别了吧。”
“我的确是个天才。”阿诺德平静的说出大实话,“但不是在魔导上。”
我一愣。突然想起最开始他和自己说的话。目光猛地落在了他腰间的剑上。
“如果是天才的话。我应该还能修改它。”
一瞬间强烈的不详袭上心头。“阿诺德你不会是——”
“我把骑士服上整个侦测回路都毁了。”
“……”
水蓝色短发的少年这般对自己轻声说道。明明是冰色的眼睛却和煦又温暖,跟他嘴角的笑容一样,让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冬日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结冰的蓝洁海。
噗通——
我默默的伸出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突然猛烈跳动着的心脏上。
果然冷漠温柔美少年的设定很犯规,连我这样的阿姨都忍不住心动了一下。
我缓缓抬起头——
只看到了阿诺德越来越远的水蓝色后脑勺。
我面无表情的跨大了步子追上他的脚步。没有那种罗曼蒂克的不期而遇的目光就算了!你这个白痴至于走路走的那么快吗!
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的粉色气息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早春的风有些冷,把我这颗原本还有些晕乎乎的脑子吹得越来越清醒。
前面的阿诺德走得很快,年仅十二的我光是跟上他的脚步就有些费劲,根本无暇注意他往哪走。
【伽德莉切殿下。你这身装备是不行的。】
几分钟前说完登场至现在唯一一句像骑士说的话的阿诺德再度变为面无表情脸,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然后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为了您出行的安全。请允许我为您换一身装备。】
清冷的少年音毫无起伏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过身推开门就走出了教室。
从·头·到·尾·感觉不到丝·毫对公主的尊·敬。
好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瘪的尿性,自觉的跟了上去。虽然要追上这个以正加速度走路的家伙耗费了我大量的体力,但还算是跟着他安全的走到了目的地。
要知道刚开始。这家伙可是把我甩丢过的。
“到了。”
这么说着的阿诺德终于停住了脚步。追得气喘吁吁的我也得以休息,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喘着粗气,一边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练体能一边抬起了头——
然后看着面前高达四米,蓝白的巨型大门愣住了神。
这是一扇从小就在皇宫里玩耍的我也从未见过的门。四米高的巨门上左右两边雕刻着不对称的图案,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复杂瑰丽的画。
从来就没喜欢过历史的我自然不知道它画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觉得它很漂亮。而且画的正中心——是圣恩露斯的国徽。
常识告诉我能刻上国徽的门一定不是能随便打开的门,而就在这时,身旁的阿诺德开口道,“伽德莉切殿下。麻烦您触碰一下这扇门。”
“……我怕我碰了之后姐姐会把我吊起来打。”
“不会的。大皇女殿下虽然看起来冷酷无情残忍凶暴又中二病了点,但她还是十分疼爱您和三皇女殿下的。”
“我听到了哦你在说我姐姐坏话哦我会跟她打小报告的哦。”
冷漠少年阿诺德不为所动,“伽德莉切殿下。您再不动的话,尤里殿下就要离开了。”
过了瞬,他补充道,“请您相信我。”
我抬起了头。然而他却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吧——我真的碰了哦!”
这么说着的我站起身,挪动到巨门的面前,然后伸出手,用颤抖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漂亮的蓝白巨门。
一瞬间蓝白的魔法阵旋转着从指尖绽开,巨大的白玫瑰绽放于国徽上,无数泛着荧光的符文形成条条回路似是保护般的围绕着它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