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已经派人去抄捡他的家产,你和你麾下辅兵的粮饷,老夫会让人先行从库房里支取补给你们。”
陈凉看了一眼平静的老人,立刻躬身道:“多谢尚书大人!”
“老夫姓羊,这次本来是为了挑选些辅兵,你愿意投身老夫麾下吗?”
姓羊?
陈凉心里顿时浮现出历史上的一个名字,但他没有多问,反而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朗声道:“小人早就听说羊尚书的鼎鼎大名,愿意誓死追随!”
羊尚书看着这个如此识趣的年轻人,不由笑了笑,刚才因为目睹辅兵营主官贪污粮饷而生出的火气,也散去了些,他伸手把陈凉搀扶起来,温和道:“你现在是何官职?”
“小人现任一名队主,纵然麾下都是老弱病残,也有些可用之人,望尚书大人收纳。”
这话就全然是暗示了。
果然,羊尚书摇摇头:“老夫再让人给你支取些饷银,让他们留在这把,我准你在这辅兵营补充满额兵员,只给你一刻钟时间,快去吧。”
辅兵营多的是老弱病残,想从里面挑出合格的来,就像是在一群鸡中挑出几只鸭,陈凉最后只带了寥寥二十多名还算是壮年的兵卒,回到了羊尚书的身边。
“走吧。”
羊尚书瞥了一眼,失笑道:“你怎么不把人数挑满?”
“兵在精而不在多。”陈凉言简意赅,羊尚书嗤笑一声,让人拿来饷银,命令陈凉去分发。
依照南梁的军制,一队士卒五十人,其中首领被称为队主,陈凉便是队主,算是低级军官。
羊尚书刚才让他挑人的时候,陈凉除了壮年士卒,其他的一概不用,最后只选出来二十多人,但他手上的是五十人的足额军饷,此刻被他全数分给了那二十多人。
每个人几乎都拿到了比原本多两倍左右的军饷,心态都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年头当兵本就是苦差事,有这样一个愿意多给他们饷钱的队主,大多数士卒都会自然而然的亲近他一些。
看陈凉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羊尚书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凉。”
“你可是出身陈家?”
“小人并没有出身,也不知道父母何人,只是一介流民,侥幸凭些许军功获得了队主的位置。”
“好,很好,你很好。”
听陈凉坦言自己是个流民出身的孤儿,羊尚书反而更加满意,一连说了三个好,他微微颔首:“现在交给你一个差事,你拿着老夫的令牌,去城中武库支取武器,尤其是弓箭,越多越好。”
“小人毕竟是第一次去,要是看管武库的人不承认您的令牌怎么办?”
“城中武库如今就由老夫掌管,看管武库的人不可能不认令牌。”羊尚书挥挥手:
“拿到后,全部运送到望国门来。”
“遵命。”
陈凉嘴角勾起,随即平静,他知道自己算是入了这位羊尚书的眼。
不过联想到这人在历史上的事迹,他如此轻易的就信任自己,似乎也不难理解。
武库在城东,陈凉让一名士卒在前面走着带路,自己和其他人跟在后面,观察着建康城内的情况,时不时询问其他人一些问题。
建康城的确极其宏伟,四面八方都有其他城池拱卫,但在陈凉眼里,即使是他不懂行,也觉得,这座城如此巨大,哪来那么多兵力在城中处处防守?
接下来,还是得自己拥有一定的实力,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局中取得生机。
而且,普通士卒通常都在南梁社会鄙视链的最底层,再往下的,则是平民和奴隶。
朝野士人对出身看的很重,甚至联手把持住了上升的渠道,让出身卑微的人几乎没有机会取得高位。
陈凉现在的目标就是积攒自己的实力,他深知自己的思维总有欠缺的地方,但他的信心来源于身上的抽卡系统。
每张人物卡,都是史上有名的人物,相当于先后华夏史上手握风云的那些人都站在他的身后。
他会在这些人的帮助下,一步步往高处走。
他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讨好权贵获得一定的地位,但军权、名望这些东西,都是要靠自己去获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