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前方发现叛贼旗号!人数约三百人!”
“他们正在追杀准备坐船离开的那些人。”
陈凉眯起眼睛。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双方穿着太过明显,一方是穿着梁军的制式盔甲,另一方的穿着,似乎只是普通平民百姓的打扮。
“要去救人吗?”
陈凉只犹豫了不到半秒钟,就下令道:“南山营不准轻举妄动,让哨骑去周围查看有没有其他叛军。”
战马累的口吐白沫,但还是奋力扬起马蹄,朝着远处奔去,而此时,陈凉已经看见不少船只上开始燃起大火。
很快,几名侦骑先后返回,汇报说周围没有发现更多叛军的踪迹。
七百对三百,而那三百人还乱糟糟地散开了,陈凉这次根本不准备使用降临卡,当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后,各级军官开始按照训练时的规章制度,井然有序地带领麾下士卒排成阵势,开始朝着船只停泊处进发。
刘先生被一把踹倒,叛军主将把自己的靴子踩到他脸上,用力碾了碾,笑道:“你以为,用那些钱贿赂本将军,就能安稳离开了?”
“本将军,一向忠于河南王,所以你的粮食这么多,能不能借本将军一用?
好让本将军拿去孝敬王爷。”
“有粮,有粮!”
刘先生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前面九艘船,船上满载粮草,任凭将军取走,算是小人奉送您的,分文不取!”
咔!
主将提起靴子,狠狠揣在刘先生嘴上,顿时,刘先生满嘴鲜血,但他兀自抱住叛军主将的腿,讨好道:“范将军,求求您,好歹让小人跟东家有个交代,您看这样好不好,等这次货都卖出去了,我把所得一半给您,怎么样?”
“呵。”
范将军蹲在地上,看着刘先生血肉模糊的脸,低声道:“钱是我的,粮是我的,
人,也是我的!”
“来人,准备卸粮!”
“预备!”
“放箭!”
成百支箭矢从天而降,不少叛军还在追着人砍杀的时候,背后就插上了几支箭,往前踉跄着跑了几步,就向前扑倒在地上。
南山营一共带了二百张弓,携弓的士卒每人三支箭矢,等两轮箭雨后,至少有百来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岸上顿时乱做一团,但已经登船的叛军还以为岸上仍在追杀那些看守粮船的船夫,没有多少人发现异常。
而那些已经登船准备抢东西的叛军,却惊奇地发现,有许多船的船舱里,里面储放的并非粮食,而是......
活人!
几条船里的人数加起来大约是二三百人,有年轻男子,但更多的,则是年轻女子。
由于长期挨饿,大部分人面黄肌瘦,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任人把他们当做是“货”。
而刘先生和那位范将军实际上谈好的并非只有这点人,后者本就是地方豪强,后来跟随侯景,视财如命,对刘先生所描述的利益很感兴趣。
他这次,只是想恫吓一下刘先生,把剩余的粮食抢走后,他就会把这人放走,好等着刘先生给他把剩下的钱再送来。
“你家里的娘子,最近临盆分娩了吧?好像还是个带把的?”
范将军亲切地问道:
“听说你活了三十多年,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将军,将军!”
“一边去,没看见本将军在教训人吗?”范将军骂了一句,看向那个传令兵,忽然疑惑道:“你身上的箭,还有这浑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钉在他脚边,箭羽兀自微微颤动。
“那人,那人就是我们的将军。”
陈凉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点点头,道了声谢,将手上的叛军推开,身后的几名士卒随即补刀解决掉这名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