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都知道了,让他们继续打探京口的情况,想办法找到邵陵王在哪。”
“邵陵王?”
“他不是...”羊躭有些惊愕,脱口而出道:“郡王他......不是说京口城内民变,他被抓起来了么?”
陈凉笑了一声:
“王欲对我不利。”
“这,是误会吧。”
羊躭放下笔,只觉得陈凉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干恁娘嘞!
这话也是能说的?
邵陵王可是大梁的亲王。
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对陈凉不利,陈凉头上一顶“大不敬”的帽子却是扣得死死的。
羊躭的忧虑有他的道理。
但陈凉是早就做好了决定,现在是羊躭正好在场,便提前告诉他一些。
“把五官司的人手都散出去,务必找到邵陵王和他的兵马具体驻扎在哪,探明京口城内大致情况。”
“遵命!”
辛枚躬身施礼,而后迅速离去。
陈凉看见羊躭几次欲言又止,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并没有主动发问,反倒是和羊躭打岔闲聊了起来。
后者明白陈凉不想谈这个事情,也只能无奈避开。
“这一季的钱粮收入越发少了,而且各方面支取太多,你的计划是时候停一下了。”
羊躭看向陈凉,认真道:
“为兄明白,你做的那些事大多是为了百姓好,但现在只进不出,没法长久下去。
更何况,缴纳钱粮的大户,终究是本地的那些大族,他们名的田地、奴仆极多,你最好还是跟他们打好关系。”
羊躭虽然相当爱惜百姓,但他觉得,现在有必要劝劝陈凉。
屋内点着暖炉,并不觉得寒冷,陈凉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前,猛然打开,一股寒风便吹了进来。
陈凉看了一眼羊躭,问道:
“兄长若是无时不刻待在这寒风里,能活得几天?”
羊躭讷讷不语。
他看着陈凉走出去,在寒风中笑着大喊道:
“天下黎民之衣食无忧,自我陈凉始!”
衣食无忧......
羊躭喃喃道:
“真的可以吗...”
陈凉回头和羊躭对视片刻,随即移开目光。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但事实上,他借钱给百姓开设的那些工坊,现在大半都是制造兵甲器械的工坊,尤其是制造弓箭的工坊。
其余的一些,主要是丝织工坊,专门生产各个层次的丝织品。
等边境略微安定一些的时候,陈凉可以组织起一支商队,将这些东西贩往北边。
世上公认蜀地产好丝,但江南产的布帛一样受人欢迎,丝织品,总体上是不愁卖的。
现在官面上的收入确实极少,但现在,账目基本上都掌握在陈凉手中,他吸取了在石头城的教训,每一份账目都会过问,尽量做到自己能清楚目前的收支。
现在看似是在给各处发钱,但如今已经是十二月,等明年开春的时候,一切都会走上正轨。
南山营驻扎了几天,随即便又拔营离去。
陈凉给广陵郡城的百姓和流民的告示上,鼓励他们通过劳动获得钱粮和地位,但对于这些替他效命的南山营将士,却已经给出了大量的好处。
各处空闲的土地、房屋,都被记录下来,而后按照各自的战功分给将士,最后若是实在不够,便专门派人出去额外划分土地,给了那些士卒相应的地契。
只不过,那些土地大多未经开垦,所以也就会多分一些。
而临走前,陈凉则是进了存放钱币的府库。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也就是说,他可以再次抽卡了。
由于事先大力推广铜钱的流通,使得铁钱的价值一再下跌,最后已经到了一枚铜钱就能换数十枚甚至是上百枚铁钱的地步。
但陈凉却仍是让人继续回收铁钱,至今收来的铁钱已经能充盈数个仓库。
别人以为他是为了将这些铁钱重新熔炼,用作铸造兵甲,但只有陈凉知道自己的意图。
抽卡第一次只需要一枚钱币,第二次十枚,第三次百枚,每次乘十,依次叠加下去。
而这里有一个漏洞,它对钱币的要求仅仅是当世流通的钱币,对其价值没有规定,但每个月都必须遵照所使用的第一枚用于抽卡的钱币。
例如第一次用了铜钱,这个月内都只能使用铜钱来抽。
反正都是钱,铁钱现在仍在流通,但价值变得极低,正好用于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