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依依旧不答。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暗暗较劲。
良久。
是谁轻叹一声,败下阵来。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喻以尘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无奈与讨好,只是正在气头上的纪慕依没听出来。
“喻总哪里话?我怎么敢生您的气?”
纪慕依凶巴巴地回答。
是“不敢”,不是“没有”。
茶色的眸光深邃,喻以尘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灯下像是发着光。
“纪慕依,”喻以尘看着她,神色认真,语气严肃,“我身边没有过女人,所以不会哄女孩子。”
纪慕依疑惑地抬头,不明白喻以尘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一抬头,恰好掉进了那双眸里。
“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你要告诉我。”
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你。
会慌。
那眼中的深情过于浓烈,纪慕依躲闪不及,不觉湿了眼眶。
所以,这算什么呢?
在他眼里,他曾经想要杀了她,那只能算是她的“不开心”?
就好像,只要她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他哄她几句,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一样。
凭什么?
喻以尘,凭什么?
纪慕依的眼睛充了水,亮晶晶的,像是被欺负了的小鹿。
喻以尘微怔,却伸出右手,去拭纪慕依的眼角。
“哭什么?”喻以尘的声音有些哑,“我又不是不会改。”
只要你说出来,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改。
纪慕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想起呼啸的山风,还有在她跳下悬崖时,濒死的恐惧。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纪慕依的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喻总,您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也不需要改变什么,”纪慕依盯着喻以尘,一字一顿,“您是喻氏集团的总裁,而我,只是一个底层小老百姓。”
“所以喻总,我拜托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三年前的那些事情,又不是噩梦,不是醒过来就可以抹除掉的。
她真的经历过生死,所以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那个别扭傲娇的喻以尘,也是高傲矜贵的喻三爷。
是她高攀不起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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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
无尘一身素衣,缓缓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韶光寺种了许多银杏树,到了季节,金色的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打着旋,落在地上。
寺里的许多师弟们都说这银杏树叶打扫起来太累人了,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种下。
满树的金黄簌簌落下,风吹过的时候,银杏树叶沙沙作响。
“无尘师兄!”
有师弟向无尘跑来,停在无尘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的。
“无尘师兄,寂安主持要给新来的师弟们点香疤,让您去准备一下呢!”
无尘微微颔首。
小师弟看着无尘光洁的头。
无尘师兄是他们所有师兄弟中资历最大的一位,但是头上却没有一个香疤。
“无尘师兄,您为什么不点香疤呢?”
无尘扫地的动作一滞。
有银杏树叶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轻轻掸落。
“怕疼。”
他这样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