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依只是盯着君临，很久没有说话。

“别这么看着我嘛，”君临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虽然我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怀念他们说的‘君临天下’，但是现在我发现，现在的生活也不错。”

“指导着一群有梦想的人，那种感觉很特别。”

虽然没有站在职业赛场的舞台上，但是却能跟随着她们的进步而欢喜，她们的成长而欣慰。

“从前，我在梵音做队长的时候，虽然心里想着拿冠军，但是因为战队的人总是走一些歪门邪道，所以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但是现在不一样，那些女孩们，是真的想要夺冠的，即使希望渺茫，还是拼尽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去争取。

那样的战队，是发着光的。

纪慕依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有些怔然。

“君临，你应该万众瞩目，被镌刻在荣誉墙上的。”

君临摇摇头：“白尘，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就像是你，本来应该活得无忧无虑，但是却命途多舛；本来应该在遭遇这么多苦难后自暴自弃，但是你潇洒无拘无束。”

“白尘，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笑得比谁都要狂妄。”

而且，她真的有狂妄的资本。

那个曾经诬陷她开外挂的职业战队，最后战队所有人都在电竞圈销声匿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那个站在白尘背后的男人，有着绝对的能力，扭转一切。

只是，白尘并没有让他这么做。

她说，穆叔，所有的路，我自己走。

即使摸着黑，即使被绊倒，她想自己走。

“所以啊，”君临拍了拍纪慕依的肩膀，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白尘要一直无忧无虑，狂妄自大下去才好！”

因为他第一眼就惊艳的女孩儿，是个可以将酒瓶提在手上，向着那几个混混砸过去时，都笑得潇洒的人。

纪慕依笑笑，明白了君临的话。

“白尘，‘君临天下’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是白衣沾尘的时代，还不应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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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依回到公寓的时候，打开门却发现牛奶居然没有跑出来给她叼拖鞋？

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纪慕依猛地转身，就看到喻以尘站在玄关口，牛奶坐在他的脚边，兴奋地摇着尾巴。

奶奶的，牛奶你是真的狗……

纪慕依心里骂了一句，却是看向倚在门框上的喻以尘。

一身深红色的西装，神明偏爱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逸，只是纪慕依似乎看到他眼底下淡淡的青黑，喻以尘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些累？

不会没有休息好吧？

纪慕依你想什么呢？！

甩了甩头，纪慕依将自己脑子中的想法打消——真的是，喻以尘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牛奶，过来。”

纪慕依虎着脸喊着牛奶。

但是牛奶一点都不怕纪慕依，甚至十分欠揍地又向喻以尘的脚边移了移。

奶奶的，牛奶你其实是母狗吧你？！

纪慕依都要爆粗口了，却看到喻以尘挪动了脚步。

黑色的手工皮鞋一步步地向她走来，纪慕依低下头，不去看喻以尘的神色。

“咔哒咔哒——”

一下一下，那声音像是落在纪慕依心上。

那双皮鞋在纪慕依的面前落定。

“纪慕依。”

喻以尘唤她。

纪慕依抿唇不答。

“不是君临天下。”

喻以尘声音不大，但是在空旷的楼道，却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