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民说道:不知道。
老沈自豪的说道:我们给她报名晚了,最后学校都不收了,是我跟一个女同事去找的你们校长,勒令他再开一个班,最后学校收拾出一个储藏室开的你们7班。现在想想这也算滥用职权,只可惜我想不起来你当时在干什么。
老沈这话勾起了秋民对当时教育腐败的仇恨,当时读小学的学费特别高,都快赶上初中了。学校还各种巧立名目收刮钱财,当时每学期都要新买不重样的校服,冬季的一套要三百多,差不多是普通工人一月的工资。然后学校自己还开‘银行’,给每个学生发一个学校自己印制的‘存折’,逼迫学生每周都要存钱。有的同学每次存个十块二十块的,秋民当时每周存一块钱,班主任收了钱在存折上盖一个自己的印章,秋民清楚的记得印章上是‘严映雪’三个字,当然一毕业学校就不提这事儿了。
秋民愤恨的说道:那破学校你还提它干嘛?我宁愿是个文盲也不想读那个学校。
老沈接着说:那是当时现状嘛!你还记得住在我们这里的那个同学吗?
秋民当然记得她,小学六年他们都一起放学回来,一二年级的时候关系特别好,经常一起玩过家家,她喜欢画美少女战士,给秋民花了好多。后来到了初中他们就不在一个学校了,不过高中的时候又在一个学校了,很可惜这位女同学已经完全记不得秋民了。高中两年他们俩都没说过一句话,不过有一次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也只是因为饭馆的生意太好了。
想到这里秋民也控制不住思绪了,记得当时班上有四个女生让秋民记忆犹新,一个就是她,另一个叫赵海鸥,一个姓牟,还有一个姓黄。
这个的女生自然不用多讲,一堆小女孩过家家,就秋民一个男孩儿傻不愣登的跟着玩,现在想想秋民都会脸红,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赵海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生,脸上有婴儿肥,大概到四年级时就成交际花了,整天和一堆高年级男生混在一起,为什么敢提她的全名呢?很明显她后来改名了,赵海鸥这个名字多土啊。当时班上还有一个姓黄的女生也很漂亮,初一的时候也和她一样成了交际花。为什么会想起姓牟的女孩呢,因为她当时眼睛近视大概有八百度的样子,但是穿的非常成熟,完全是一个知性优雅的小女人。这一幕幕的画面就像昨天刚发生,确让现在的秋民沉默了。
秋民说道:我记得,她姓任。
老沈平静的说道:她不姓任!88年古城发生过一件大事儿,我们在状元坊北边抓住她父母,他父亲伤的过重,还没到医院就死了。那时候母亲快要临产了,又受了这样的刺激,生她的时候大出血。医生说她咽气前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医生劝她不要说话,最后孩子保住了,她母亲也去了。当时我们就想这孩子该姓什么呢?护士说她母亲死之前最后一句话是,让她记住千云为仞,我们就取了一个同音的任字。
88年古城的确发生过大事儿,有人说是抓了通缉犯,也有人说是出现了灵异事件。古城的人们唯一能记住的是,当时全城的军警把古城围的像水桶一样,一开始不准进出,进出都得查户口本儿,再后来,人们很少提起这事儿。
秋民感叹道:如果你们抓人时不下死手,今天也不用抓我了,也许我的下场跟他一样。
老沈接着说:不是我们动的手,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后来我们通过政府下令,把郎家拐街到状元坊那一段的房子全都拆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在那里至少住了半年。后来政府说那地儿空着也不是个事儿,这才修了后来的政府大院和居民楼。至于你,只要配合我们,我们保证不会出任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