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直接傻眼,宿国公府上的这位三公子,今日莫不是失了心疯?
就那么一口茄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们邢国公府差你那口茄子咋滴?
但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只得陪着笑脸,老老实实地接过来。交给他之后,程处弼还不放心,等着一双牛眼嘱咐。
“不许偷吃!敢偷吃,小爷下次见了,打折你的狗腿!”
门子都有些迷,我这得有多没吃过茄子!
嘴上却忙不迭地应承着,不敢得罪这个二世祖,这祸害可不是能讲道理的主,真要是抽自己一顿,那也得白受着。
“告诉房二,这是小爷好不容易才给他求来的,要知道珍惜,回头记得好好谢谢小爷——”
交代清楚,程处弼一抖缰绳,一溜烟地跑了。
“哎,知道了您呢——”
还好好谢谢,这得多不要脸!
门子望着手中蔫儿八度的半拉茄子,再看看暖得都有些发烫的半截蒜苗,都想给他扔出去,又怕这祖宗回头问起来,只得硬着头皮给自家二公子送过去。
作为下人,他是没资格进祠堂的,只得在祠堂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寄希望于自家二公子跪累了,偷偷到院子里放风的时候能看到自己。
他这里正探头探脑地张望,等得心焦,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他吓得一个激灵,瞬间转过身来,望着房玄龄那张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两腿一软,顿时跪在地上。
“你说,程家那个三小子,让你把这两样东西送给俊儿?”
房玄龄有些嫌弃地捏着那半拉茄子和一小截蒜苗,这他娘的是算个茄子的意思吗?
他有些怀疑地看着门子,要不是知道这门子不敢骗他,都要怀疑这厮是不是扯谎。
“千真万确,程小国公爷说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伤药,临走还担心小人给偷吃了……”
门子委屈的差点哭了。看门子神色不似作伪,房玄龄大手一挥,直接把门子给打发走了。
看看手中的蒜苗和茄子,房玄龄刚想给扔到一边,又鬼使神差地塞到了自己的袖口里。
“当我们家儿子是傻的吗?拿个烂茄子就敢忽悠我们家房俊。明天老夫非得把这东西扔到程老匹夫脸上去不可,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归根结底,还是自家孩子不争气。房玄龄气得一跺脚,原本想进去祠堂看看自家儿子的伤情的,这会儿也不进去了,拐弯往马厩那边去了。
自家儿子,跟着程老匹夫家那个小祸害打折了长孙冲的腿不说,还把陛下赏赐给自己的那匹照夜狮子白给害得瘸了腿。
也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下得手,硬是把一条前腿给硬生生砸折了,心疼的老房直跳脚。
马腿瘸了,就算是接上骨也废了,承不住重了啊。
望着马厩里的老伙计,房玄龄心疼地摸了摸那匹照夜狮子白的脑袋。
谁知原本耷拉着脑袋的照夜狮子白,忽然打了个喷嚏,一仰头,就朝着他的袖口咬来,吓得他急忙抬手,但还是被那照夜狮子白一口给咬到了袖子上。
人没事,袖子烂了。
从门子那里劫过来的那节蒜苗和半拉茄子掉到了地上,被那匹照夜狮子白,一口衔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吞到了嘴里。
然后灰灰地叫着,貌似很欢快,还尝试着要用脑袋拱自己的大腿?
“难不成那蒜苗和茄子还真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