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愿意去安置所,感染者一旦逃跑,就会将瘟疫传染给更多的人。
丹煦道:“城中的患者们安置在哪儿?”
克雅道:“城郊西边的山谷里。”
“山谷?”看来还是高估了他们。
克雅道:“本是没有的,我费尽了力,才求到这一席之地。”
“除了你皇室中没有派人去治理此疫?”
克雅依旧摇头:“我父王害怕鬼君责难,一味隐瞒,其他人,哼,他们对瘟疫根本一无所知,漠西壑人崇尚圣教,只顾着求神了。”
听她这么说,丹煦笑了:“那你呢。”
克雅十分聪明,一下就懂了丹煦的话意:“我自然也是尊崇圣教的。但若是对着圣女祈祷瘟疫就能平息,那城郊的山谷中就不会有那么多感染者了。”
丹煦没说话,她思考着。这不是单单皇室和紫剑仙一个人瞒着槐筠了,而是整个教会,都在隐瞒他。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凡事皆知。他离开漠西壑还未一个月,这件事却被隐瞒了两年之久。
“鬼君没走之前,你怎么没找到他说这件事?”丹煦问。
克雅道:“不是没找,是我根本见不到鬼君,鬼君从不接见除国王以外的皇族。”
槐筠喜爱强者而厌恶弱者,对他来说连修炼资质都没有的普通人皆属弱者,弱者在他眼中不值一哂。
漠西壑存在的意义便是给他带来稳定的财富,他需要钱养活更多像丹煦这样的杀手,再投以天圣教,使教会越加壮大。
所以只要钱给够了,这个国王给谁当都可以。
可瘟疫则代表着短时间内的人口锐减,劳动力减少或外流,赋税自然也就减少了。
如果丹煦与克雅能尽快找到瘟疫解方,无疑是大功一件的。但仅是如此,还动摇不了紫剑仙的地位,毕竟棋子只是沾上了尘土而已,是还可以再用的。
丹煦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成为“帅”,才能逼迫槐筠丢弃手上的“车”。
自己现在内力全失,克雅抛来的虽不算什么橄榄枝,但只要是根草,丹煦现在就得抓住。
“找个时间你带我去城郊的山谷看看吧。”丹煦道。
克雅眼神有些不安:“这……山谷中……都是……都是些……”
都是些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将死之人,她自己都不忍再看的。
“我知道。”丹煦见她这样,便道:“我修习的琴艺中有几阕疗愈之音,也许能有一定效果。”
克雅自然也知道了丹煦的事:“可……我听说大人因任务之故受了伤。”
丹煦道:“我的琴是上品灵器,即使没有内力,也能发挥一定效果。”
丹煦所说的“几阕疗愈之音”只是谦虚说法,实际上墨合本就是为战时疗愈而制作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