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桥村。
位于三峡中下游,背靠横断山脉。
村民世代以捕鱼打猎为生。
捕鱼大多为冬天储存食物,留着自己食用。
山里打猎,上好的鲜肉可以卖到城里去。
偶尔采到了珍贵的草药,还能卖给县里最有名的百草堂。
百草堂舍得花钱,从不亏待和克扣任何人。
当宋毓站在渔桥村的渡口,往日的回忆浮现在了脑海。
他和父亲常常在河边打水漂,父亲是个高手,总能打十几个水漂。
要是父亲的力气再大点,说不定可以打到对岸去。
走进渔村,宋毓看到了村头的大榕树。
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数百年的年轮,见证了渔桥村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
榕树下。
那是宋毓和儿时伙伴玩耍嬉戏的地方,也是村民们纳凉的地方。
每天劳作结束,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
大家聚在一起,纵声歌唱,肆意舞蹈,好不欢乐。
这日子倒也平淡惬意。
此时正值清晨,有一名长相粗狂的中年男子推开了院门,看见大榕树下站着的宋毓,顿时惊为天人。
“这长发飘飘的美少年是谁?为什么如此的好看?这是神仙吗?”
一年的时间,宋毓已经长出了头发,而且达到了腰部的长度。
他在离开擎天宗之前,在自己小院里的桃树上摘了一根枝丫,用作发簪,将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
这样做没有显得颓废,反而有种潇洒写意的感觉。
再说他的身上没有穿着锦衣绸缎,可是气质翩翩,恍若“神人”。
无怪别人会眼前一亮,实在是他的底子太好了。
“李二叔,你连我都忘记了?”
宋毓提醒道。
“你是……宋毓那个青沟子娃?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
李二叔难以置信的说道。
对于宋毓的记忆,他还停留在对方刚刚离开渔樵村,前往百草堂当伙计的时候。
那时宋毓还是一个十二三的小孩子。
所以屁股都是青的,这就是青沟子娃的来历。
这里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在宋毓离开渔桥村时,全体村民都笑开了花。
这个小东西可算走了,他在村里就没少搞事情。
搞得村里鸡飞狗跳,令人苦不堪言。
为了庆祝宋毓的离开。
这一天,渔桥村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你这话……我还记得你经常把私房钱藏在猪食槽下面,有机会就跑到城里打二两浊酒,偷偷地在后山喝酒。”
宋毓做出了反击。
为什么我在李二叔的印象里如此糟糕?
果不其然,涉及到私房钱,李二叔的好妻子瞬间就出现了。
“好呀!你竟敢背着我藏私房钱,还敢喝酒,看老娘今天不修理你。”
李氏掐着李二叔的耳朵,走进了院子里。
“嘭!”
李夫人“轻轻地”关上了院门,泥墙都被震落了不少灰尘。
破旧的院门再次受到了摧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咯吱咯吱咯吱……
仿佛在说:“救救院门吧!院门太难了!!!”
临死之前,李二叔在院内用尽毕生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
“不好了,宋毓那个小魔王,又回来了。”
此话一出,只听到嘭嘭嘭,全是关门关窗户的声音。
远处有个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小孩子,也被家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抓了回去。
手中的泥巴还在空中飞舞,人影却不见了。
泥巴化作灰尘,在朝阳的余晖下,折射出莹莹光泽。
“哼!你们不欢迎我,没关系,我回家去,父母总归是想念我的。”
宋毓看着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的村民们,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这与他想像的样子,好像……
有点出入。
岂有此理,我好歹是一介修士,走到哪里都是凡人中最靓的仔。
不说敲锣打鼓的欢迎。
就说我也是渔桥村的一份子,大家不应该象征性的客套一下吗?
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来到家门口,宋毓满怀激动的敲了敲院门,无人回应,他的眉头一皱。
难道父母还在睡觉?
又敲了几下,屋内传来了一道熟悉且深沉的声音。
“没人,没人。”
“???”
宋毓脸色一黑。
随后他反应过来,定是自己没有开腔,父亲觉得是别人,所以不想搭理而已……吧!
想一想,父亲还真是调皮呢!
明明在屋里,却说没人,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着实有些厉害。
“我啊!你们的亲儿子,快给我开开门啊!”
宋毓冲着屋内喊道。
在他的心里,早就把现在的父母,当成了亲生父母。
“那……更没人了。”
屋内传来了一个熟悉且慈祥的声音,这是宋毓母亲的声音。
“???”
宋毓脸黑如碳。
他发现了一个很悲剧的事实,就算离家多年,父母好像……并不怎么想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