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庭山斩妖司议事大殿内。
就见一众人竟齐齐起身,接着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什么?!贵人他走了!”
闻言,那位年轻的女子斩妖师点了点头:“对......我今早一到贵人的院子里,便发现屋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就连桌椅都被搬空了......”
“贵人他为何不辞而别......”董槐满脸惆怅,抬手捋了捋白须,忍不住猜测道:“难不成......是我们招待的还不够好吗?”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沉默了半刻。
金庭山已经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程宵了。
他所居住的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名贵品种,桌椅也都是用名贵木材打造,是金庭山斩妖司招待贵客时才会拿出来的,还有那些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画,以及他的吃食也是选最新鲜,最好的......
这已经是金庭山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突然间,那位女子斩妖师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了一幅画,递给了刑樊。
“这是......?”刑樊一脸疑惑地摊开手中的画卷,看着上方所画的内容,不禁开口问道:“这不是素有画痴之称的王老先生晚年所画的一副《金庭渡口送客图》吗?”
众人也凑上来看了眼,这幅画可以说是王老先生的巅峰之作,对于色彩的把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运笔干湿得法,笔锋刚健有力。
将雨后的金庭山渡口描绘得跃然纸上。
画上的两人也栩栩如生。
关于这幅画,王老先生想表达的是:离别不是愁,终会再聚首。
“真是太感人了......贵人他一定也不想就这么不吭一声地离开吧......”
难以想象,平日里一贯不苟言笑的奚山,此时竟然因为一幅画而落泪了......
“贵人他或许是不想连累我们,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祁孝四十五度角看着天花板,眼底不禁有泪光闪烁。
听他这么一说。
众人也觉得程宵是因为不想连累金庭山而离开的。
可这样一来,他们的内心便越发地愧疚,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命交到程宵手上......
突然间,徐宽指着画像的背面说道。
“咦,画像后面好像还有字啊。”
“什么字?”
刑樊皱着眉头,将画像翻了个面,只见上面用十分潦草的字迹,宛如鬼画符一般地画了一些东西,似乎还生怕别人看不懂一样,用上了各种色彩的墨迹。
可这样看起来......就更像鬼画符了。
不过依稀还是能够看得出,这画的似乎是金庭山的地图,上面有一些比较显眼的标志性建筑。
然而对于金庭山周边,那些蓝色的,红色的,甚至是青色的东西看不太懂。
虽然旁边有标注着这是阵法,但也都是一些非常低级的阵法,别说是跟护山大阵相比较了,就连没有经过学习的人,只需要按照阵图也能够摆出来,威力大概能够发挥出七七八八的程度......
“这......这是!”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之时,却只见一旁的祁孝激动了起来。
刑樊也猛然想起来一件事,虽说祁孝没办法成为斩妖师,但好在他从小脑子灵光,算账算得比别人快,对于阵法,丹药之道都有所涉及,斩妖司内的大部分丹药都是他所炼制的。
但由于实力的限制,那也顶多只能算是疗效好一些的药丸,还无法称之为丹药。
“你看出来什么了吗?”刑樊将手中的画卷凑到祁孝面前。
后者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打磨得十分光洁的晶体,中间略微有些凹陷。
透过这个晶体,祁孝细细地看着上方密密麻麻,但却隐隐按着某种规则排列的阵法,时不时地传来恍然大悟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祁孝已经完全惊呆了,足足在原地愣了一盏茶的功夫,随后才缓缓抬起头,对着刑樊说道。
“刑大人,我需要四十人,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随我学习阵法之道,两个星期以后,我们便能够制造出一个堪比护山大阵的东西!”
此言一出,刑樊的内心顿时一阵狂喜。
要知道现在的金庭山已经再没有精力抵抗一次妖兽潮,哪怕是规模小一点的,也绝对没有抗衡的余地......
这些天,祁孝几乎整天都待在护山大阵,潜心研究修复大阵的办法。
奈何仙人布置的阵法太过高深,并且古朴,大部分的阵纹已然无法辨别,更别提什么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