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青讲完,陈尤看看了其双眼,便知道青儿十分想入玄宗,可陈尤想的却是儿子的安危。陈尤说道:“青儿,这玄宗固然使你等少年向往,然当今天下,各方之势千头万绪,你身为我儿,为父只为你的安危担心啊!”
“父皇!”不料陈青竟双膝跪下道:“青儿不惧安危,只求学到真知,求父皇成全!”说完便躬身叩首。
陈尤将陈青扶起,正色道:“青儿之意为父已知,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你且去门口等候,我与国师有话要说。”
陈青便知趣的向外走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芦煜,芦煜也与其对视了一眼,并向其点头示意,陈青便走了出去。
待陈青离开,陈尤向芦煜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芦煜回道:“陛下,依微臣看,此事勿需过忧也!”
“哦?”陈尤问道:“此话怎讲?”
芦煜答道:“那玄宗与我朝本就无甚间隙,又少涉世事,定极难发现殿下之身份。只要殿下以商贾之子身份入宗,循规蹈矩,勤学精术,玄宗弟子众多,必不被其所难也!”
芦煜之言虽说也可为常人所受,但陈尤身为人父,还是不敢放心。他实在是太喜爱陈青了,喜爱到仿佛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似的,不禁又问道:“可……前番我朝扣押过孟丘宗弟子,而玄宗与其又暗藏亲意,若是青儿身为皇子之身份不巧被玄宗知晓,又当如何?”
芦煜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便向陈尤拱手答道:“陛下之虑,微臣也想到过。微臣以为,即便殿下隐瞒身份一事被其洞晓,也大可说是因仰其学又避其虑,故不得已而为之。”芦煜一边说,一边若察言观色般注视着陈尤双眼,继续说道:“如玄宗这般的大宗派,出山招徒本就非其常为,又偏偏去那鹤临,殿下偶遇而应之,又以其显才而得其青睐,且殿下之龄未至弱冠,玄宗之人岂会判殿下为细作乎?”
“再者,玄宗乃是传世名宗,据其自称为黄帝所创。其功法虽为奇门,然几百年来却从未有其弟子之歹闻,可见其德正而道善。我朝与那魏国确有所交割,故而伐宋而结孟丘之怨,但此事却与殿下距之千里,玄宗之长老皆修身明道之人,定不会不查而妄断也!”
说到这里,陈尤之容已显宽慰,只见芦煜最后说道:“况,父子之情血浓于水,玄宗之人岂会不知,而玄宗就在我陈国之境,可谓陛下掌中之物,又岂会为那无端之怨而妄动?故臣以为,即便玄宗知晓殿下身份,于情于理,也断不会为难殿下。”
芦煜言毕,陈尤想了一下,便说道:“国师所言非虚,如此我便放心了不少。只是……我还是觉得缺少点什么。”
只见芦煜笑道:“微臣知道陛下所想,那玄宗毕竟位于我陈国,弟子中有许多陈国人,我会派人去玄灵山周边查探,暗访其弟子之家人,并寻一个温良之辈,许以家人好处。不为其他,只为时常带出殿下在宗内之情,小则殿下之音可慰陛下之念,大则若是玄宗有人对殿下不善也好及时策应。”
“嗯!芦煜,青儿对我之重要你也知晓,此事只有你来办才能让我放心啊!”陈尤的语气已含恳切,却见芦煜略带惶恐的应道:“陛下对微臣之信任,微臣感激涕零!殿下之事就交给微臣吧,请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