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子关数度告急,却还未攻破时,陈国就退兵了?”魏国都督府内,权幽刚得到消息,却似乎难以置信。他想来想去,对属下说道:“速速备车,我要进宫觐见陛下!”
权幽来到皇宫,一进殿内,却见国师耿仇已先到,耿仇瞟了他一眼。权幽走到司马渊身前道:“陛下,此次陈国进兵娘子关却未攻破,以微臣看来,不大可能是陈国力不所及,而是故意为之!”
谁知司马渊淡然回道:“嗯!此事我和国师也颇感意外,两位爱卿且尽管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耿仇谨慎说道:“陛下,以微臣所见,陈军前番曾攻破过娘子关,此次却失败而归,实为奇怪,恐其中有诈。”
司马渊说道:“可陈国皇帝陈尤已经送来亲笔信,对未攻破娘子关一事倍感自责。而且他也提道,陈国近年屡次伐宋,以致士兵残弱不齐,军械破旧不堪,加之国库捉襟见肘,粮草配置不足,故此次虽力战却未能攻破,望我能对其之败理解一二。”
“哦?陈尤真这么说?”权幽稍显疑虑。
司马渊说道:“是的,且在其信中,陈尤还委婉的提出,若是魏国能在装备或军资上予以更大支持,其可整顿军马,择日再行进兵娘子关,必为攻破。”
司马渊看向权幽,问道:“都督对此事如何看的?”
“陛下!以微臣看来,陈国皇帝表面风流快活,实则十分精明,此番进兵而未破关,是之前就有所计划,未打算攻破!”权幽满脸阴沉,语气中已含几分不满。
“哦?都督竟这么看此事?”司马渊疑惑道。
“是的陛下!原因有二:”权幽徐徐说道:“一方面,陈国前番的几次攻宋,由于宋国皇帝求助孟丘宗相助,陈国损失惨重,我们与之的军费定不足弥之,故那陈尤肯定有所不满,只是迫于陛下的威严而未敢表露出分毫罢了;另一方面,微臣以为陈尤实乃一桀骜之人,就算陈国未有损失,他内心也极不愿对我魏国言令即从,故此番才有这娘子关攻而不破之事。”
“嗯!都督言之有理!”司马渊双眼阴冷,显然他也有众多手段了解这陈国皇帝,觉得权幽之言与其判断相近,但他却未曾想过陈尤在出兵之前就已决定佯攻交差,稍有点不敢相信,而权幽的一番话只是让他更清醒了。
司马渊随后看向耿仇,问道:“国师也是这么看的吗?”
耿仇嘴角暗扬,他早知皇帝此时会问他,而他之见本与都督相同,但都督有谏言在先,那么他便打算来一番驳论。
只见耿仇平淡说道:“陛下,以微臣愚见,若是陈国说其军力不支,则尚有情可原也!”
权幽一听便明白过来了,上次是自己和其唱了不同的论调,而今日一有机会,他便要报那一箭之仇,这国师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耿仇暗自瞟了一眼权幽,见其表情略显不悦,不禁暗自高兴,谁叫我两暗地里是对头呢?你有了初一,也不能怪我来个十五,你都督说陈国皇帝不善,我国师就偏要替他喊冤!
“哦?国师何出此言呢?”司马渊疑惑道。
耿仇正色说道:“陛下!昔陈国数次伐宋,娘子关天险确实易守难攻,然陈军不计损失,奋力拼杀终破关而入,险些兵临宋国都城,不可谓战而不力也!后宋国皇帝求助于天下三大宗派之一的孟丘宗,据闻其招集各地弟子共上万之众,窥陈军之部署,烧陈军之粮草,截陈军之补给,破陈军之进攻,其弟子各个武功高强,以一当十。故陈军是在面临全军覆没之万分险境时,才无奈退兵娘子关外。”
耿仇继续说道:“况前番我们每次仅与陈国白银三万两,屡次下来,陈之国库必已捉襟见肘。如今这陈军依然力战半月有余,可谓已尽其力,若仅仅因为一次没有破关而被我等疑之其心不忠,则恐怕依附我大魏之诸小国,都会心若寒冰啊!”
司马渊听罢,觉得也说的在情在理,不禁又陷入困惑。
权幽见皇帝被耿仇的巧言引入摇摆之色,急忙再次谏道:“陛下!那陈国分明是佯战而求败……”
“陈国与宋国本就不相上下,若非我大魏暗地授其战术,支其军资,前番怕是连娘子关都攻破不下!”耿仇辩道。
“然此时的陈军已今非昔比,恐天下除了魏军和楚军之外则数陈军战力最强!却为何不破那孱弱宋军?”
“战力乃人马齐备,兵精粮足方可有之,连年伐宋岂可保战力不懈?”
“……”
“够了!!”少顷,司马渊不耐喝止道,都督与国师皆止声俯首。
司马渊沉声说道:“也罢!此次就算是因那陈国力不从心,如此便再过些时日,朕且与那陈国多些军资,让其整顿军马,择日再进兵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