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以为师看来,你现在在招式上已几近纯熟,剩下的光靠练习是不够的,还需要在江湖中去磨炼啊!”
“徒儿明白!我之前在玉清宗也曾经觉得自己能打败很多师弟甚至师兄,但是后来去了仇宗,与那长老过招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嗯!这是必然,一来是你们宗派的剑法在为师看来略显温和,二来你那时年龄太小,对内力也涉足不深,对阵长老肯定是难以招架的。但现在,我教你的剑法足以应对江湖上大多数的人,若是你的内力和境界能有精进的话,十年之内,你位列江湖高手之列,应该毫无悬念。”
“是!那师父的意思是?”
“为师的意思,你可以出师了,去江湖上走走吧!”
“……师父,徒儿有件事,一直想问您,只是不知道若是开口会不会惹您生气!”李根略显踌躇的看了一眼骆阳子,小声说道。
骆阳子双眼微动,从李根的双眼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但仍旧无法肯定,还是问道:“说吧!”
突然,李根双漆跪下,略显动容的说道:“师父知道,徒儿的前宗玉清宗,受仇宗迫害,几乎满门被杀。这几年来,徒儿每当闭上双眼,就会浮现前宗师父和师兄弟横尸在地上的惨状!徒儿知道师父您教授我九阳剑法,实乃毕生之大恩,但我还是放不下此段血海深仇……”
骆阳子听到一半已经明白,和自己所猜测的没错,李根果然是要说报仇的事情,便沉默不语,继续听他讲着。
“如今在师父的苦心教导下,弟子的剑法已有所成,只想为前宗报仇雪恨,以慰前宗师父师兄弟在天之灵,望师父应允!”李根叩首于地,沉声请求道。
“唉……”骆阳子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将李根扶起。他走向屋子的一旁,面朝墙壁,双手后背,微微抬头道:“我曾经跟你提起过,你有一个师兄,可还记得?”
“徒儿记得。”
“你那师兄拜入为师账下前,年仅十岁,其父为兆京集市上的一名小商贩。当时有人欺凌其父,被为师看到,却未曾出手,谁料半晌后再见其人,已是奄奄一息……”
骆阳子说着,回忆的面容中透着一丝哀伤道:“临终前,他将你师兄托付与我,并嘱咐我,勿让其子寻仇。而你师兄也算懂事,虽然剑法有成,但却一直没有再提此事。”骆阳子转过身来,对李根正色道:“……而如今,你也却还是对报仇之事耿耿于怀,岂不知,若是你这一去不返,却不仅是枉费了这些年的苦练,还让你父母徒生悲伤?就算你真的报了仇,你前宗的师父师兄弟也无法复生啊!”
李根明白,师父这番话的意思,虽然没有强制命令自己不可寻仇,但是却十分的不想看到自己去,不想让自己去冒险,这是师父对自己的一种爱护,是为自己好。想到此,李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缓缓低下了头。
骆阳子看到李根这样,不免重新思量了一番:自己曾经也是名震江湖的山匪杀手,手中所沾的鲜血无数,只是那时,自己对世道不公的憎恨,对匪寇凶恶的厌恶,让自己无法自拔。是三十六岁那年的函谷之遇改变了自己,而后九年的闭关,一方面让自己看破了世事,一方面让自己创造了九阳剑法。这一沉一造,不也正是天道吗?
自己不是圣人,李根也不是,若是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象,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宗门和师父都被惨遭杀害,换做自己,真的能淡定如斯吗?
骆阳子谈谈说道:“罢了!你前宗被灭之事,也确实非同小可,师父也不拦你,但,你需答应为师两件事!”
李根抬起头,郑重的说道:“只要能报仇,徒儿一定照办,师父请讲!”。
“第一,出去以后,不要提起我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