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白念飞当众宣布,欲将白雪许配此少年,定于十八岁结婚。
众人不解,询其原因,白念飞笑而不语,似胸有成竹。
白雪有意许之。然,少年当众打脸,推辞婚约,于后山砌一茅屋,整日对月吟诗,与酒承欢。
那白念飞也不管别人闲言碎语,任由他率性而为。
少年姓李,名忘尘。十岁之时,于一竹林之中弹了一曲《笑红尘》,意气风发。叹道:“红尘醉卧生死忘,笑谈情仇梦一场。”
乃自喻其名,因避讳忘尘剑尊之名,不得已加之姓氏。
场中。
李忘尘轻轻将头发撩起,不胜春风一场,万千繁华,醉在胸膛。他抬起头,望向三米外的白雪,惑道:“师姐,许久不见,你为何突然来此寻我?”
“自然,是为了姥姥身中的剧毒而来。近年,灵气复苏速度加快,那瑶池中央的灵物已然化形。姥姥的伤势拖不得了,我来此,便是告诉你此事。”
“终于出现了吗?”
李忘尘举目对远山,平静如水的眼眸里投射一道璀璨光华,负手而立,衣袂无风摆动。
李忘尘这般模样,己属难见,白雪脸上一喜,她知道,李忘尘是将此时放在心上了。
“西边出现一妖树成精,每逢月圆时分,便出山汲人血修炼。不日,我需赶往此处除妖,跟不得你去瑶池。这是父亲亲手炼制的灵符,危急之时可保你一命,好生利用!”
白雪手中突然出现一张灵符,顺手一揭,飘落于李忘尘手中。
李忘尘收了那符箓,点点头道:“好,我今日就动身,星夜兼路,必定带那株可解百毒的灵物,为姥姥续命。这些日子,就劳烦大师姐请人替我照顾姥姥!”
“不要再叫我师姐,叫我雪儿即可。你姥姥就是我姥姥,我自会好生安排。忘尘,此行路途遥远,你多加小心!”
白雪说完,白皙的两颊印上两道红晕,方感面如火烧般灼热,低下手,忍不住那一抹娇羞,蕴动春花颔首,云霞涌东。
双手不安分的搓着,白雪心砰砰直跳,竟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别过身,伸手一划,身子便往云雾山巅飞去。
李忘尘眯了一眼离开的白雪,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笑意,脚步前屈,往那羊肠小道上掠去,健步如飞。
距此不远的一丛灌木之中,一剑眉星目,身材壮硕的白衣男子愤怒握紧拳头,将身旁一棵大树从根砸断。
“好,好!李忘尘,你敢跟我抢雪儿,嫌命不够长吗?”
白衣男子另一边蹲着一个眉鼠獐目的矮个子青年,他将嘴对向白衣男子的耳旁轻声说道:“大师兄,听他俩人的对话,这李忘尘是要去这瑶池寻那株千年灵物,不如我们跟随他出山,来个半路劫杀,让他有去无回,到时候,谁还敢跟你争夺小师妹……”
白衣男子听了,略微挣扎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见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残忍笑容,漆黑的目光移到云雾山后山之巅的一座茅草屋上,沉声道:“李忘尘道行虽浅,却有宗主符箓保身。此事小心为上,马上去召集靠谱的师弟们,随我出山!”
“是,大师兄!”
只听二人声音才落,已消失于灌木丛中。
清风拂槛,天际空明,后山之巅有一开发出来的平地,砌有茅屋一间,正对东方紫气。栽种奇花瑞草,其以菊类繁花居多。更筑斑竹一丛,随微风轻荡,令人目酣神醉,意趣横生。
李忘尘轻声推门而入,又于侧室蹑手蹑脚而进。见一竹床上,安详躺着一位沉睡的媪妪,鬓发斑白,刀刻皱纹。双手垂胸,瘦骨嶙峋,斑纹遍布。
李忘尘的眼睛有些湿润,将被子往老妇身上捋了捋,又将床褥理了理,才坐了下来,阳光洒在他傅粉何郎的脸上,荡起一层青稚的光影,反射出一张被女人还要好看的脸蛋。
“姁妪之恩,无以为报。忘尘必竭全力,为您摘来那株灵物,化解剧毒。姥姥,忘尘此去,恐有数日,就让我多伴伴您!”
李忘尘拉住妇人之手,攥在手中,脸上露出和煦笑容。敬爱之意,亲情迭重,无关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