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小哥,好久未见,可想死老夫了?”听说林夕要从庆州经过,滕子京早早的就派出亲卫去半道上等着。
这不林夕还离庆州城十里,得到消息的滕子京马上扔下一堆公事,率人前来迎接。
远远就见前方几骑裹着灰尘朝自己冲来,听见喊声的林夕勒住马,帮小王韶绑好蒙面纱巾,顺手又往自己鼻尘塞了两纸团,冲着滕子京大喊道:“老滕,停,快停下来。”
“噫。”
“咳,咳……”
勒住马,才停下来的滕子京就被自己带起的灰土呛了个连连咳。
马缰一甩,林夕从马上跳下,两个轻跃来到滕子京面前,伸手扯下腰间的装酒的葫芦,递给他道:“老滕你年纪也不小,得注意身体。”
“呸。”
拨开葫芦塞子,往嘴里灌了两口酒,已年近五十的滕子京呸了一声,怼道:“老夫正值壮年,注意屁的身体,倒是你小子,这都快近半年没见,你这张小脸还是这么光滑白嫩,是不是在那位青楼小娘子那里学到的保养密方。”
伸手拍掉这老不正经伸过来,准备在自己脸上揩油的狗爪,林夕也很郁闷,自己成天也是曰晒雨淋,连脸有时都懒得洗的,可这张脸咋的就……
“许久未见,滕知州依然是风釆依旧啊!”刚从马背上下来的王元也走过来,冲滕子京拱手行礼道。
“哈哈,老王你客气了,老滕我都还没恭喜你高升呢!”随手还了一礼,滕子京哈哈一笑对着王眼挤眼道:“汴梁城风月无边,老王你可得注意你那腰啊。”
“你……”无奈的摇摇头,王元实在拿这位也升任泾州知州,但还是一如既往豪爽不羁,意气风发的滕知州没法。
只是看着滕子京,王元突然记起什么,凑近他身边小声说道:“滕公,虽说你我相识未久,但也曾一起上过仗场,一起拼过命,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王你何须如此,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可是自己人。”望着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拘束的王元,滕子京大大咧咧的把手中已经喝过的酒葫芦塞给他,说道:“王公难道在朝中听到了什么?”
瞧着手中的酒葫芦,王元想了想,举起葫芦也往嘴里灌了口酒,望着滕子京带来的那些人不说话。
见王元望着自己带来的亲卫幕僚不说话,滕子京懂了,开口说道:“老王你就放心吧,这些都是自己人。”
听滕子京如此说,王元也不在藏着掖着,可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滕你这大手大脚花钱的性子得改改了,我刚从京城出来时,就听见有御史台的监察御史要弹劾你,说你在任上挪用官钱。”
“什么?有御史要弹劾老夫?”闻言,滕子京脸色微变,想着自己用来招待馈赠游士故人的钱。
“老滕你真挪用了?”瞅着滕子京变色的脸,王元连忙问道。
“我……”点点头,滕子京很尴尬,张嘴替自己辨解道:“你们也知道我这性子,只要有人上门来求助,这钱就给了,可谁知道这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可我那薪俸那够,这不就……”
“你……”伸手点点滕子京,王元也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
事实上,在整个西北地,谁不知道他滕子京豪侠任情,交游广泛,花钱大方的,可他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