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卑职已经查清,此次宋军突然袭击凉州,是国师的妾室李氏惹的祸,若非她主动让人与国师联络,不跟林夕翻脸吵着要让他把国师救回大宋,一切便不会发生。”
“此事可当真?”眉头一皱,望着躬身垂首站在面前的狼骑统制,李元昊冷声问道:“此些消息你等是从何处得知的?”
“禀陛下,这是卑职等悄悄抓了此次随国师家人回来的几个奴仆审问后得来?”偷偷地瞅了眼国主,狼骑统制小心翼翼地回道。
“此事张元可曾知道?”
“回陛下,那些人卑职等抓来问完话也便放了,国师应该不知道。”
“很好,此次之事你做的不错,”赞喜地夸了狼骑统制一句,李元昊摆手说道:“这事不可外传,你记得让人给朕把那李氏看好了,要是她有何举动,速来报朕,退下吧?”
“是,卑职明白。”朝李元昊跪行一礼,狼骑统制退行几步便要转身离去,只是……
“禀陛下,国师求见。”
看着还未离去的狼骑统制,李指指身后的屏风,对进来禀报的亲卫说道:“还不速速去把国师请进来。”
“是。”低头应了声是,亲卫装着没瞧见往屏风后闪去狼骑统制,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臣张元,见过陛下,陛下万岁。”迈步走进这临时充着议事之处的大厅里,望着坐在灯下手拿奏疏看着的李元昊,张元躬身抱拳作了一揖。
“国师不必多礼,看座。”放下手中拿来做道具的奏疏,李元昊很和气地问道:“不知国师深夜过来见朕,是为何事?”
“陛下,臣无能,家中出了个恶妇,因她我大夏才招致此灾,还请吾皇责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跟随李元昊经年的张元知道。
这个皇帝要是冲你发火那可能还证明他心中的怒火还未太盛,可他要是像这么客客气气的,那自己便要得小心了,因为这说明他已动了杀意。
“国师这是何意?”站起身来到张元面前,伸手托起他,李元昊装着不解,一脸和气地问道:“国师此言真的是把朕弄糊涂了,还请坐下来慢慢的给朕细说下是什么事?”
“臣惭愧,本以为此次宋主送回家小是件幸事,可谁知却是……”
听完张元一大堆啰啰嗦嗦的讲诉,李元昊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一丝递减,可心头却已是恨不得立即遣人到他家中,把那李氏擒来千刀万剐以泄心中之恨。
“国师无须如此,你我君臣,共处多年,朕那能不知你的为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李元昊温声说道:“此些事乃是那你夫人不识宋人之计,误陷其谋,朕又那忍心怪你,只是……”
说到这,李元昊顿了顿,看着张元很认真地继续说道:“只是朕希望国师你能明白,家国之事以后还是少些跟你夫人说些!”
“谢陛下开恩,臣回去立即就把那恶妇给休了?”举袖抹了把刚刚挤出来的那些泪滴,张元站起身冲李元昊一揖到底。
“此等家事,国师自己看着按排便是,”伸手拍拍张元的肩膀,李元昊笑道:“朕可不想日后到你家中,人人都说朕是个恶人。”
“是,谢陛下隆恩。”
抬起头,看着已回到案桌后坐下的李元昊,张元心头松了口气,看来李氏那人真的不能留了。
就刚才李元昊那付平静的样子,如果说他不知道那些事,张元是打死也不信。
宋人的皇城司,辽国的暗探,西夏的狼骑,这些可都是各国最精税的鹰犬啊。
“不知国师可把今日要交付给那姓林的钱粮马匹备好了?”看着门外的天色,李元昊有些无奈地问道,心中也如这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深沉。
“回陛下,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是不知道应使何人去跟那小子交割?”
“此事国师心中可有人选?”
“这还请陛下定夺。”摇了摇头,张元真的不想再得罪人。
因为无论谁去,这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要是弄不好,谁知道过后他李元昊会不会重翻旧帐找人麻烦。
“朕听人说国师之女张叶,是林夕之未过门的娘子,而且对他还有救命之恩,那便让她去跟那小子交割吧。”端起茶碗喝了口奶茶,李元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