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贼灭了?”
“是啊,自此之后西陲之地已无战乱,再也不用担心贼祸了。”
“诸君走,某请客,为大宋贺。”
“……”
走在御街上,听着道上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和欢呼声,瞧着各家酒楼商铺门口挂出的打折帐幕,刘六符心里很是苦涩。
作为再一次被耶律宗真派往南朝汴梁来的辽国正使,刘六符知道自己此次面见赵祯是为了什么。
毕竟三国牵扯总好过两过对峙,尤其是如今的南朝在林夕的胡搅蛮缠之下国力已日渐复舒,军伍也渐露出了峥嵘獠牙。
但谁知自己等人才刚汴梁才两天,还没有机会得以面见赵祯,这西陲之地已平,西夏覆灭的战报便已纷接而至。
懊恼地跟身旁的副使对视了眼,刘六符发现他的眼中也跟自己一样充满了震惊。
“禀报刘正使,大宋官家已遣人来传,宣我等至柴宸殿觏见。”
扫了眼来传报的侍卫一眼,刘六符知道这一番面见赵祯,自己辽国已没有了威胁南朝挥师南下的本钱。
“走。”
朝身旁的副使点点头,这一刻刘六符突然想起了那个叫林夕的青年曾经对自己说的一句话:“辽国虽大,却已腐朽,汉儿虽弱,但知自强。”
…………
“什么,西贼已平,西陲之地都已收纳我大宋版图?”
“回郎君,确实如此,朝中刚刚已把西陲已平的布告贴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自家郎君,潘府管家知道是什么回事。
“下去吧,把门带上。”
朝管家挥挥手,潘兴扭头望向站在边上低着头的儿子,眼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西贼已灭,下一战便是收复燕云之地,你可有何看法?”
“孩儿该死,还请父亲大人责罚。”听着父亲略带冷意的话语,已回到汴梁又过回自己纨绔子弟生活的潘夙吓了跳,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心里却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林夕那样领军,那样随意,为什么就可以这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能把西贼给灭了,把西陲之地全部收复了。
是苍天不公,还是西贼太弱,还是……
“你下去收拾行装吧,明日便持为父手书前往林帅那报到,”瞧都没有瞧儿子一眼,潘兴突然厉声说道:“如此次再被林帅撵回,那你便在外面自生自灭得了,只当为父没有生过你这么个逆子。”
“父亲,孩儿……”
抬头看着板着张面孔的父亲,潘夙眼中尽是不信。
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狠心。
“闭嘴,还不滚下去。”迎着潘夙的目光,潘兴第一次感觉自己曾经对这儿子太宠了。
“是。”
低头应了声,潘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外面跑去。
第一次发觉这当文官的发起火来比起那些武将匹夫还可怕。
瞧着连滚带爬跑出去的儿子,潘兴眼神中泛起一丝不忍和不舍,可却不得不狠下心来如此做。
虽说自己曾经也是天潢贵胄,虽说他赵家的皇位便是从自家手中夺去,虽说自己也曾心有不甘过。
但只要能收回燕云十六州,只要自己儿子能参与此战,自己死后见了自己那亲爹和养父,自己也能骄傲地大声的跟他们说一句:收回燕云,有我潘(柴)家的一份力。
…………
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