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李老二他?”
望着板着张脸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林夕,张牛儿刘义渠等跟随他时间最长的人感觉有些不妙。
这是闹翻了?
“没事。”摆摆手,林夕冷冷地说道:“都去忙自己的事去,让他一个人自己的好好想下,是去是留随他。”
说完,林夕扫了眼张牛儿刘义渠等人一眼,脚步停都没有停一下。
“行了,兄弟们都散了吧,反正头都说李老二他没事了,那应该就是真的没事。”望着负手离去的林夕背影,张牛儿笑笑,说罢人也走了。
“走啦走啦,事还多着呢!”
“是啊,就让二混子他自己呆下吧。”
“好了,少说了两句吧,一起。”
“得,听你的,也不知道头他是怎么想,千里迢迢的背着载儿一路日夜不停的赶来,可结果二混子他……”
“够了,就属你废话那么多。”
“你……”
“……”
听着舱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谈话声,瘫坐在甲板上的李老二眼睛有些红肿。
是啊,逝者已去,难道自己活着还要去折磨其他人吗?
想着刚才说的那些话,李老二很清楚自家的头儿虽说有些不靠谱,有些爱玩,有些喜欢惹事,可他却从不会骗兄弟们。
就如他说的,他不喜欢战争,不喜欢管事,别人不知道可李二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以林夕现在的声势和名望,他如果不愿意领军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就像朝中百官一样,谁嘴上不叫他林祸害,可是心底呢?
谁又不打心底的佩服他。
可是……
想着那些跟随自己去海外寻找农物种子,结果却在风暴中丢失了性命的兄弟们,李老二也想放下,可是却偏偏怎么的都放不开。
也许这一切真的就像自家头儿林夕他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逃不掉,那就去接受他。
可自己能忘得掉吗?
李老二在问自己。
…………
“师尊,李师叔他没事吧?”看着掀开帐帘走进来的师尊,看着他眼中布满的血丝,透过刚才的那一眼,张载知道此刻的夜已经很深。
“他没事,你的伤好点没?”随手把背上的诛神戟解下放到床边,林夕一仰身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问道。
“好多了,过两天应该能下床走动了。”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师尊那连靴子都懒得脱就睡的样子,张载眼中满是内疚和心疼。
“没事就好,能活动帮为师制订一份治理交趾此地的方案出来,有用。”闭上眼睛,拉上被子,林夕缓缓地补充道:“交趾之人,男人懒散,妇女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你制订方案时别弄得跟我们大宋境内一样,得偏袒向妇人些,要不然会出乱子。”
“师尊,交趾妇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再一次听到自己师尊夸交趾的妇人辛勤,张载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问道:“难道交趾人都是妇人当家?”
“男人当爷,妇人连奴仆都不是,说白了就是落后,习惯造成的,懂吗?”伸手从边上拿过酒葫芦喝了口酒,林夕实在是有些烦。
这都九月过半了,可交趾这边的蚊子却还扎堆扎推的叫。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哦,弟子明白了。”放下托着下巴的手,闻着酒香,张载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道:“师尊,那酒能给我喝一口吗?就一口好不好?”
“伤都没好,别喝了。”嘴上说着不给,可望着自己大弟子那渴望的眼神,林夕最终还是把酒葫芦扔了过去,嘱咐道:“喝了睡觉,不许再说话了。”
“嗯。”拿过酒葫芦,拨开塞子,张载美美地抿了一口,也知道自己师尊他是口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