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腊月初十，胥子山下百里梅园。”

林月黎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身体，急喘着粗气，他又重重地咳了咳，身上的伤口似乎在慢慢地渗血。

白月羽眼中的怀疑慢慢凝聚成了不相信，她激动地站起来，看着他，握紧了拳头，“你怎么会知道？”

“是我抱你到那的，是我给你找的大夫。”林月黎揉了揉太阳穴，忽而笑了，“如果你只是为了报恩而爱上花无叶，那你对我报恩，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

是肯定，林月黎淡淡地笑着。

“你当真是个笨蛋，你连我声音都认不出来，你就敢跟别人走，真是的，一点也不爱护自己。”

“原来当年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大哥在那百里梅园里找了三天三夜，那是大雪纷飞，轮椅根本就上不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找你的吗？他爬着去找你，他就爬你冻死在梅林里了。”

想起那年，林月笙就满腔怒气，那时他敬爱的大哥差点永远离他而去了，也是那次他的腿疾更加严重了，夏天还好，冬天只是一些风就能吹倒他。

“你骗人，怎么可能是你，抱我回去的是他，我恢复视力看到的也是他。”

白月羽声音越来越弱，她想起了十年前花无叶说的救她的人并非他，而是另有其人，当时她不信，她一心认为花无叶喜欢自己姐姐才捏造出来的，所以她心甘情愿地去追随他。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话。

白月羽颓丧地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花无叶，还真的，真的只是为了报恩。

不，她不要想，她爱他，她爱他，是的，很爱他。

你不爱他，你不过是不想欠别人的，你只是觉得他救了你的命，你必须报答他而已。

两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轰炸着她，她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呐喊着。

“不，不，不是这样的，林月黎，你骗人，你骗人。”

“阿羽。”林月黎推着轮椅冲过去，伸手抓住那挠头的两只手，即便明知会被挣脱，他依旧勇往直前。

“你走开，我不要见你，你走开。”白月羽堆砌起来的信仰瞬间崩塌了，她哭了，原来一切的自作多情都是错的。

“阿羽，你冷静点，是谁救了你重要吗？我不需要你报恩，花无叶也不需要，你做你自己好吗？做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