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倾夜竭力维持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即便心波涛汹涌，他也不能豁出一切与那个张扬狰狞的佘泷昀拼命，以卵击石他受的教训够多了，这一刻，他只想当好那个将军，那个可以无所畏惧的将军。

“佘泷昀，你给我闭嘴，滚，该滚的难道不是你，你还记得蛇族的族规吗？不得伤残同族，可你呢，多少族人死在你手里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声音很稳，带着微微的苦涩。

佘泷昀冷笑，他蔑视地咬着头，手中的武器握紧了几分，神色冰冷。

“族规，呵，你真当这是南岳山吗？讲族规呢，在这，谁强谁说了算，就是几个废物，死就死了你还想追究我责任，笑话。你这件废物倒是苟延残喘得厉害。”

“几个废物，在你佘泷昀眼里，只要打不过你的都是废物吗？”

佘倾夜掏心苦笑着问，他咬了咬嘴唇，使劲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可声音还是沙哑了，“就是阿雨也是你口中的废物吗？就因为她抢了你风头，你就把他送去魔宗吗？”

听到阿雨这个名字，佘泷昀明显顿了下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不配提阿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非你无情无义，阿雨怎么会死，都是你这个废物害死了阿雨。”

佘倾夜带着哭腔吼着，“我不配，是我不配吗？要不是你强迫阿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她怎么会想不开自杀，他是活腻了吗？”

“我爱她，我甘愿做她的副将，我心甘情愿守护她，可她呢，眼里只有你这个废物，若不是你废，她怎么会去扒蛇尸堆，若非她为了给你祛除尸毒，她又怎么会染上尸毒，她可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女人。”

佘泷昀咬着嘴唇，吼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阿雨，他恨佘倾夜，恨这个负心的男人，此刻的他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我知道阿雨就是赌气才嫁给我，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可我爱她爱得那般彻底，即便深知她不爱我，我也愿意做她的男人。”

“不，佘泷昀，由此至终，阿雨她爱的只有一个你。”

佘倾夜愤恨地说着，脸上充满了悲怨，他抽着气，“佘泷昀，你就是个混蛋，阿雨那么爱你，你却能这般侮辱她，怪不得我时常梦到阿雨，时常听到她的哭泣声，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就是勾汉子。”

“佘倾夜，你住嘴，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佘泷昀勾着嘴冷笑，他甩着长尾巴，一把打在一大石块上，那石块瞬间粉碎，他很愤怒。

“当年，阿雨向你示爱未遂哭着离开，是我一直默默相伴，直到她愿意嫁给我。”

佘倾夜直摇头，“你根本就不懂阿雨，她从来没喜欢过我，那日也并非你所想的那般，被拒绝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我和你一样深爱她，但她告诉我她爱的人是那个正直善良呆呆的你，她因为对我愧疚才哭着离开的。”

“你骗人。”

佘泷昀浑身像电了一般，回忆涌上来，那时他还问过阿雨，是不是佘倾夜欺负她，那会她苦笑着说，是她辜负了佘倾夜。

他脑子本就简单，一直默默跟着他俩这么些年，看着他们嬉笑戏耍就像神仙眷侣一样，他从未认为自己有希望，他就想默默守护她。

他怎么会想到阿雨会很认真地跟他说，“我们成亲吧。”那会他既兴奋又害怕，害怕这一切都会被佘倾夜抢回去，但他还是愿意做她的小魔鬼，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