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这些年手段再毒辣，都是被他那个禽兽父亲逼得，要他以德报怨，他做不到，只有亲手杀了他为母亲报仇雪恨，他那颗充斥着仇恨的心才慢慢被净化。他不想屠城，却不得不下令屠城，因为师父要他做的，他没得选。

师父对他恩重如山。

“师父，咱们真要走这一步吗？”齐虎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搭上自己的生命，他的重生才刚刚开始而已，很多很多没好与快乐他都不曾体会过。

此时，他只想浪迹天涯，做一个自由人。仅此而已。

可为何苍天总是不如人愿，一次次把他推入深渊。

大长老语气很不友善，他冷眼看着齐虎：“我们都没有选择，加入龙族，就得以生命来侍奉龙族。你此时此刻的地位实力都是龙族给的，豁出生命你也还不了这份恩情，记住，这些话以后别说了，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烈。”

“看来死不成了。”纳兰泽苦笑着，这样一个阴森森的地狱之眼横贯在眼前，怎么看着都觉得心里有疙瘩，他歪着头看向江哲。

“阿哲，你这辈子有没有什么遗憾？说起遗憾我可真多，其实啊，要不是因为你，青青也不至于没了娘。”

“咳咳……”江哲被呛住了，他一脸的疑惑表示：“我对青青娘真的没有任何……”

“说什么呢？我晴晴对我那是一条心的好么？你别玷污她了。你还记得青青出生那年吗？你为了白雪都快要走火入魔了，我为了陪你照顾你的情绪，没照顾到晴晴，以至于她从怀孕到生下青青坐月子都是一个人顽强地过下来的。她说就是这一年看清了我，说我最爱的人是你，然后丢下青青自己就走了。”

江哲沉默了，他还真是一直都不知道这事呢？只是以为晴晴发大小姐脾气，忍受不了泽芜城这种荒芜人烟的偏远城池才回去玄虎城当她的大小姐呢。

竟是因为自己，害得兄弟妻离子散，他还真是作孽。

白雪失联那段时间，他确实是发了疯似地全大陆去找她，可他怎么也找不到，白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泽芜城大战那次，他隐约从那个控尸人身上看到了白雪的影子，他想都不敢多想，他生怕那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

而现实一次次打脸，炼尸这件事上白雪比他还在行，而整个大陆在那个时候，也只有他们俩倒弄这个，最后出了成效，白雪却神秘失踪了。

一晃十六年。

她真的已经成为龙族的走狗吗？

“阿泽，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白雪她……”

江哲仰脸，一脸的忧愁，他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白雪虽然有时候争强好胜，但她心地善良，怎么会与龙族狼狈为奸？她呢倔强的一个人，绝不可能成为龙族的傀儡，她……”

宁死不屈没有说出来，纳兰泽情愿相信她成了龙族的人，也不会想她因为不屈于龙族而丢了性命。

“也许吧。”江哲也不自信，他想白沐了，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白雪留给他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