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巫族巫皇宫
宣告大臣恭恭敬敬地站在始巫罡和始巫璇的面前,宣读着刚刚到手的加急报文。
“……总而言之,已经证实,始巫樱似乎是在上一个剧情世界《三体》当中得到了某种奇遇,实力忽然暴增,回到末日空间之后将刚刚晋升的神座强者——铠王·天倾,于决斗世界内斩杀。斩杀的过程没有人目睹,相关信息被列入了万界法庭高等机密,疑似是祖巫血脉觉醒,但具体威力,有何神通,尚未知晓……”
“……中枢院通过分析当前时空海局势,给出的建议是:立即不惜代价,与始巫樱重修于好,将她列为始巫族下一任巫皇人选,始巫族公主,并公告全时空海,为其母亲前皇妃立碑,将其名字迁入族谱,流放始巫阳……”
听着宣告大臣的宣读,始巫璇抓着龙椅的手掌抓得紧紧地,一直在发抖,一直到宣告大臣宣读到“流放始巫阳”的时候,她猛地一下没有控制住力道,将手边的龙椅直接抓碎了开来。
宣告大臣见状,立即停止了对报文的诵读,然后用征询的目光望向了巫皇。
巫皇的目光有些阴沉,他挥了挥手,说道:“继续读!”
宣告大臣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宣读道:“中枢院认为,现在的始巫阳,根据御医的诊断,已经确认不可能恢复祖巫血脉了,其对始巫族的价值已经很低了,加上他和始巫樱的矛盾,以及始巫阳之前犯下的种种恶行,他将会严重影响我始巫族的外交利益,所以,中枢院的意见是,拿下始巫阳,逐出始巫族,最好是直接交到仇视他的那些族群手中……”
“够了!”始巫璇忽然怒吼一声,磅礴的声浪将宣告大臣的帽子都吹飞了出去,手中用金蚕丝织成的报文也被撕成了碎片。
不过宣告大臣自身的实力也是不俗,肯定不会被始巫璇这一吼给震伤,他只是停下了宣读低着头,等着巫皇的命令。
巫皇用沉重的声音说道:“爱卿先下去吧,朕自然会做出决断。”
“陛下英明。”宣告大臣对着巫皇低头一拜,然后就走出了大殿。
巫皇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在大殿上微微踱了几步,对着始巫璇寒声道:“阿璇,事到如今,你还要保着阳儿吗?你可知道,若是你一意孤行,你麾下的那些部州必然会纷纷倒戈,将你立于孤家寡人之地,你向来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吧。”
始巫璇冷声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弹劾我的奏折现在就已经在路上了,今天下午,恐怕朝中群臣就会纷纷上谏,乃至逼宫,届时,我们若是不做出退让,那些老家伙一定会主动跑到始巫樱那边去新立门户的。”
“你知道就好!”巫皇抬高了声音,背对着始巫璇说道,“也是你自己教子无方,才导致了今日的后果!”
始巫璇闻言,没有反驳,只是冷笑着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觉得始巫樱回归之日,会有你的好下场吗?她已经能够斩杀神座强者了,实力已然远在你我之上,当初我对她们母女两个做的事情,你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闻不问的,怎么?今天要负责了,就是我始巫璇一个人的责任?”
巫皇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这当中的恩怨纠葛。
巫皇说道:“再怎么说,我没有亲手加害过她,她顶多怨恨我,但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将巫皇的位置立即交付出去就足够了。而你却不一样,若是她执意追究,你和阳儿都难逃一死!”
始巫璇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用把你自己撇得那么干净,你即位以来,一直无为而治,专心修炼,还不是为了提升实力,好在巫皇的位置上多做一段时间,樱的祖巫之血,可不只有阳儿的身上有,你这个做父亲的,当初以‘没收’的名义强抢了一部分过去,别告诉我你把这部分祖巫之血像供品一样供起来了!”
巫皇没有再说话了。
“表面上默许我的行动,暗地里其实也在图谋自己亲生女儿的鲜血!你以为我只是在为阳儿着想?你身上也是有我的巫女之祝的,我抽离樱的祖巫血脉,还不是为了你的皇位稳固!阳儿生性顽劣,没有什么大德大能,不可能篡夺你的皇位,这才是你要将祖巫血脉放在阳儿身上的原因吧!”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只是在执行你的意愿而已!这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安排,你的期许在发展的,如今东窗事发,你就打算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吗?你觉得,从次元空间里一路挣扎着爬上来,自主觉醒祖巫血脉的樱,会洞察不了这一切吗?”
“好好想想,从次元空间那样的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她,会是一个心慈手软,顾念旧情的人吗?这种人恐怕进去的第一个世界就被杀光了!她是一路抱着仇恨,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你这个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渊的老家伙,你觉得她会如何待你?旁观者比施暴者更可恶,更何况这个旁观者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真以为世俗的目光能够束缚得了她?你真的觉得她会在意始巫三十六路诸侯的看法?一直到现在了,我都在为你考虑事情!樱若是回来,我可以一死了之,但是你绝对在劫难逃!”
巫皇叹息了一声,说道:“樱不是那种人,他当初和阳儿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阳儿落入他手中之后,也只是被抽去了祖巫血脉,她并没有杀死阳儿,这说明,樱的本心其实并不坏!”
“你居然还有脸说自己的女儿并不坏,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始巫璇此刻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太客气了,“当初,你为了娶到我,为了得到我背后的十几路诸侯支持,你忘记你对我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了吗?你忘记你把我关在地下室里凌辱并洗脑了三十多年的岁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