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看到我，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副模样很恶心？”

杨歆又哭又笑，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飘渺，却带着浓浓的怨恨，“可是我看见你这副丑陋的嘴脸才更觉得倒胃口，我杨歆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了你黎振庭！”

她说着突然伸手指向面前的那架大床，“更让我觉得倒胃口的是，我他妈昨晚居然还在这架床上让你整整蹂躏了一个晚上！你看看我这一身的吻痕和掐痕，你又比黎赫好得到哪里去，只有你这样的老变态才生得出黎赫这种小变态！”

黎振庭彻底被这番话激怒，气得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地厉声咆哮：“黎赫，快把她拖出去！以后再也不许她踏进黎家半步！”

赶走杨歆的目的达到了，黎赫却莫名感到了一阵深切的悲伤，或许他的心底是认同杨歆所说的话的，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其实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见黎赫还在原地杵着，黎振庭心底不悦，狠狠瞪他一眼，“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动手啊！”

黎赫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随后什么都没有说，表情冷漠地架起瘫倒在地上的杨歆，拖着她大步往外面走去。

杨歆已经死心了，对于黎赫的举动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心死了，似乎连全身的力气也被抽光了。

这个黎家，比地狱又好得到哪里去，不待也罢。

看着杨歆面如死灰地被黎赫半拖半拽地带到别墅门口，坐在沙发上的程雪莉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优雅。

浅浅抿了一口刚泡好的玫瑰花茶，她侧头看向一旁候着的慧嫂，不紧不慢地扬声吩咐：“慧嫂，去把杨小姐的行李收拾一下，给她带上，我们黎家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该有的风范还是要有的，对待客人应该周到妥帖一些。”

那模样真真是端庄又大气，可惜虚伪到了骨子里。

杨歆冷眼看着，片刻后垂下眸，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

“是，夫人。”

慧嫂低眉顺眼地应下，随即转身进了杨歆的卧室。

片刻后，黎振庭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拖着一个行李箱的慧嫂。

程雪莉见状连忙笑着迎上去，“振庭，我是想着杨小姐怎么说也跟了你好些年，我这个做主母的不想做得太绝，所以……”

黎振庭现在也逐渐消了些气，不像刚才那样怒火中烧，不过看向杨歆那张脸时只剩下越来越浓的厌恶。

他伸手拍拍程雪莉的手背，谓叹道：“还是你为人宽容，既然如此，就把这些行李拿给她吧，反正留在家里也碍眼。”

“诶。”程雪莉柔声应下，脸上的笑意更甚，回握了一下黎振庭的手，随即看向他的身后，“慧嫂，把杨小姐的行李箱交给我吧。”

慧嫂立刻恭敬地把行李箱拉到她的面前，程雪莉勾勾唇，伸手接过拉杆，然后款款走向门口的杨歆。

黎赫见程雪莉走过来，最后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杨歆，提步向别墅内走去。

但走到程雪莉面前，正要和她擦身而过时，程雪莉却突然拉住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慈爱，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小赫，你今天做得很好，妈很开心。”

黎赫身子陡然一僵，反应过来她所指的是什么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最后只是抿抿唇，什么也没说，便径直离开。

只不过垂在身侧的手逐渐变得冰凉，上面还有杨歆的血，那种濡湿感慢慢凝结，让他的手也变得血红一片。

对于黎赫的沉默，程雪莉倒也不在意，来到杨歆面前之后，将行李箱推给她。

“杨小姐，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语气是难得的礼貌客套。

“呵呵。”杨歆冷冷一笑，攥紧行李箱的拉杆，看着程雪莉的目光冒着寒气，“程雪莉，我是要走了，可是我知道，你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报应会找上你的！”

程雪莉却只是笑笑，语气轻飘飘的，透着些讥讽，“没想到杨小姐还信这个。”

“那我们拭目以待。”杨歆的眼底闪着怨毒的光，看上去很兴奋。

程雪莉的面『色』一黑，目光微凛，却用平和的语气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全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