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听了逍遥子的话，突然一笑，她的脸上虽然看不到阅历的沧桑，却多了几分天资的敏锐。

“道还是那个永恒的道，我常嘲笑世人看不穿生死，但是我却从未要求他们看穿。”

“朝闻道，夕死可矣，孔夫子的这句话引得多少人飞蛾扑火，实在是害人不浅。”

“以修道之人的标准来衡量凡人多么可笑，以你的观点来要求别人夕死可矣，又那里来的这等权利！”

“逍遥子，惘你修道多年，竟然修的这般虚情假意，丧尽天良，反秦反秦，你在用道家弟子的性命反秦！到头来，秦帝国依然还在，道也没修成，白白葬送了性命。”

“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丢了性命，那里来的道义的立足之地！”

逍遥子愣了一下，谁说谁有理，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晓梦所言有理，但是这不是他的道，若是依附于强权，苟且偷生，还修的狗屁的道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本是平等，你看看这一片天地，那里还有该有的样子，嬴政治下的帝国，是我道家先祖所言的理想国吗！”逍遥子又反驳道。

“大秦铁蹄屠戮六国百姓，打着修道的名字，明哲保身，实际上袖手旁观，不顾天下人的死活！这是你天宗的作为！”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等不是圣人，但是依然心念苍生。”

“你说我在用道家弟子的性命反秦，你可知兴天下之利，功天下之害，嬴政就是这个害！”

两人又辩论了起来，再此之前，逍遥子已经承认他功夫不及晓梦，但是这斗起嘴皮子，毕竟是有几十年的功底的。

晓梦的秋骊剑回归剑鞘，但是她身上深厚的内力没有消散，论道并不影响他们的战斗，应该用武力解决的事情，绝对不能和他多费口舌。

“你要推翻秦国，是要回到那个七雄争霸的乱世吗，这就是你向往的圣人的仁！”

“推翻了皇帝，却没有人来推翻皇位，到头来只是换了一个屠戮百姓的刽子手而已，这就是你要做的努力！”

“七雄还在时，七国纷争，没有固定的对手，如今七国成了一个声音，反而也只剩下了一个对手。”

这样的辩论没有意义，谁都说服不了谁，晓梦没有经历过战国七雄时期的战乱，她其实体会不到国恨家仇。

两人的论道结束了，逍遥子身上再此金光大盛，他能感觉到晓梦在留后手，似乎也明白他可能会输，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仍然不会放弃。

子墨听不到他们在说啥，心里都着急，我的姐，能不能快点，真是外行看热闹，子墨就是来看热闹的，这样的强者对决，他还差了两个大境界呢，虽然有逆鳞会给他解说，但是他倒是更愿意看剑法。

高渐离眉头紧皱，他的层次要比子墨高了一截，心中明了了许多，从受了伤之后，逍遥子的攻击，几乎就没有起效过，而晓梦依然是游刃有余。

晓梦缓缓闭上眼睛，她的身上出现一层清澈的水流，水流将其包裹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幻，甚至有些崇高的神圣。

上善若水！

看到这样的水流时，子墨的手突然被少司命一把抓住，她的神色似乎有些反常，少司命向来都是喜与怒不表于形的，但是这一次竟然有一些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