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李破便从幽州出发了,因为他要提早十日到昭义镇,因而他出发的也早。
众人走了三,四日便到了魏博镇地界,魏博镇的治所在魏州,李破等人刚到魏州便感受到了魏博节度使田中元的热情,他竟然出郭十里,来迎接李破。
田中元殷勤的为李破介绍着魏州山野美景,入城之后,更在府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来欢迎李破一行的到来。
不仅如此,田中元还邀请成德节度使赵元佑一并来魏州赴宴,酒宴直到半夜,田中元才引着李破和赵元佑到了一处暗室之中,显然是有些秘事要谈。
“我听闻,李兄你本出自于昭义镇,现在昭义镇的孙中阳是你的亲舅舅,而你的母亲还在昭义镇中,不知这消息可准确。”刚一入密室,田中元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破心知,这些消息恐怕是昭义镇的人故意散布出去的,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当大家都以为昭义镇和正炙手可热的范阳镇关系亲密时,大家都要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资本去挑事,而作为当事人的李破,很多时候,只要保持沉默,便好了,有时候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迷糊,这就是越描越黑。
可李破还是只能解释,魏博和成德是范阳镇的铁杆盟友,三镇唇齿相依,是一荣俱荣的局面,只听李破说道:“不错,这消息非常准确,只是缺少了一些比较关键的部分。”
田中元是个急性子,见李破如此说,哪里还等的了,立马问道:“不知这被隐去的关键部分是什么?”
李破淡然一笑道:“诸位试想,我是孙中阳的外甥,是孙岚的儿子,可我自小便在幽州长大,稍长便入了轮回世界去搏命,你们觉得这样的母子关系会是正常的吗?再则这昭义镇节度使本就是我家的,如今这昭义镇可是姓孙啊!”
田中元大喜,忙拉这李破的手说道:“我就知道李兄弟不是那样的人,当年昭义镇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只是我还是担心李兄弟会顾念母子之情。轻易的投入了昭义镇。”
李破笑道:“血海深仇,岂是说忘就忘了的!对了,田兄,昭义镇目前是想做中原霸主吗?”
这时一直闷着不说话的赵元佑开口道:“李兄一直在北边,可能不大关心中原的变化,昭义镇打下了辽州,如今大片领土和我成德镇接壤。”
田中元是怒声道:“他们一直图谋我魏博镇的相州,我看,我们与昭义镇迟早将有一战,李兄弟我知道你祖父是征伐魏博镇时,阵亡的,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兵,与我并无多大关系,希望李兄不要将当初的仇恨带到咱们几个的交情里来。”
李破摆了摆手,说道:“李某哪里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二位放心吧!如今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昭义镇,孙家的人,我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李破心中其实对于孙家并无太多仇恨,不过心中对孙家人多少有些膈应和讨厌,而且让成德和魏博镇在前面打前锋,自己在后面捡便宜的事情,为什么不做,自己所付出的不过是几句口号而已,多容易啊!
田中元和赵元佑却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李破到底年纪小,而且自小定然是吃了不少苦,肯定是极为仇恨孙家和昭义镇的,这一次三镇再次定盟,针对的目标已经从宣武镇变成了昭义镇。
曾经宣武镇只和魏博接壤,因而成德一直出工不吃力,现在昭义镇强大起来了,而昭义同时和魏博,成德接壤,现在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时候了。
赵元佑又出声道:“往年武林大会都在洛阳举行,上一次武林大会我还去过,端的是热闹,今年却要去潞州,不知潞州是否有洛阳繁华。”
田中元却笑道:“你我又不能去,惆怅个什么劲。”说罢又转过对李破正色道:“李兄,这次咱们两个做哥哥的得留在老家,看家,实在走不开,这次去潞州,你可得多照顾着我们手下的几个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