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撑着面子,一直不联系苏焕。而直到我从罗余参加完宋宁的婚礼回来,苏焕也一直都没有联系过我,一次都没有。万万没想到,促使他联系我的最直接的原因,是他去新西兰出差发现自己没钱了,因此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
他的所有收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他的工资,每到月初发了工资,就自动转入整数数额到我的卡里,他留下零头,就算是自己的生活费。第二部分是他的理财收入,从大学期间,他就开始研究理财产品,用固定一部分钱来做投资,然后收益全部上交,自己留个明细用来研究下一笔。第三部分,是不知道从哪里兼职或者卖文章得来的钱,每当得了这部分钱,他就拿来给我买化妆品。
要说下来,苏焕对我可真是信任。
自打分手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没钱花的事情,因而他打电话来,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得了空子,我便审问他。
“分手说的那么坚决,那我也要坚决一些。你的钱我是一分不会退回去的。”
“哪里就提了分手了!”苏焕道。
“你明明说了:好。”
“我走的时候,说的是:好宝宝,别闹了,我回来请你吃饭。结果手一抖,全删除了,发送出去我还不知道呢!”
“那你好几天不联系我!”我不依不饶。
“我那一周都在准备去出差的数据,你知道的呀,不好打电话的。”苏焕解释道。
“那你也没有说。”
“我给你送花了!”苏焕恍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专门请人送向日葵到你办公室,我还怕你这几天不住在家里呢。”
“哦。”原来生日的时候出现在办公桌上的花是苏焕送的呀,这个傻狗,总算是没有忘记我的生日。
“可是我还是很生气。我觉得你为了赚钱,有些太拼命了,违背了初衷。”
“但是没有违背高中。”苏焕道,“宝宝。科研是一项很重担的工作,只要投入了,肩上就担负着推动某项领域前进的重担。我还只是初级科研,我还年轻,这就意味着我要努力参加研讨、努力做好实验,才算是没有辜负我当初的理想。”
“可是你完全可以选择去任教,去别的地方,也可以不负理想啊!”我忽然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词汇,我觉得我好像精神境界没有那么高。
“可是这是所有实现理想的途径中,最赚钱的一个。”苏焕说。
那不还是为了赚钱。
我知道我说不动他,他已经执着着在做在计划的事情,我大概是劝不了了。我道:“那你这种不着家的日子,要过多久呢?总不见得过一辈子。”
“我没有计算过确切的时间。”苏焕道。
“我知道了。”我紧跟上一句,我害怕苏焕对我说抱歉,我觉得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似乎就会预示着我们会像毕叶楠夫妇一样。
“宝宝,你要照顾好自己,相信我。”苏焕轻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