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兰的京畿地区，一条纵深的死亡带本摧枯拉朽的开辟了出来。

无数的人倒在城墙下，倒在土地上……他们或持武器怒目而视，或面容扭曲惨状尽显。

或许在新德里的大陆史里面这场并不成功的灭国站最终会被一笔带过，但对于德兰的子民来说，那是刻在心脏上面的伤痕。

亦是幸存者们今世的梦魇。

在德兰的帝都很及时的下了一场雨，雨水暂且压住了汹涌如海的哭潮，冲刷着泛红的世界。而下游的几个城市也在为被染红的河水而头疼。

加百列被方璇捆着登上了城墙，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我只知道不死族不撤退这些只会更加悲凉。”

方璇撑着伞，在雨幕之中看着这些狼藉，淡定道：

“你在自暴自弃的时候，无数的人可是因为着孤立无援而死去，你想喝我的血，可以，但我的血从不为懦弱之人而流。”

加百列听着方璇的话，呆滞的看了一眼在雨幕之中扔在熊熊燃烧的死人堆。

被烂肉们杀死之后，留下全尸的，会变成不死族们的一员，所以战场上打扫出来的尸体，无论是真正的战斗而死还是高空坠落致死都会被集中起来焚烧。

哪怕是在雨天，这项工作也不会暂停。

“你很相信伙伴吗？”

最初见面的那天，加百列被乌利尔从背后袭胸，这只天使在羞恼之余按着罪魁祸首的脑子狠狠的教训了丫一顿。

结果在一旁观战的方璇忽然没头没脑的这样问了一句。

“相信啊，毕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教训乌利尔的加百列只是匆匆回答了方璇一句。

时至今日，在回想自己的那一句话，加百列觉得自己简直天真的可怕。

即便是和她从小长大的伙伴，在面对她那不设防的后背是，依旧冷血的发动了魔法……

并且还将自己亲手打入了背离信仰的深渊。

加百列轻轻的，带着令人心疼的表情拍了一下自己的翅膀。

白羽纷飞，刹那间羽毛遮蔽了这个天空，于雨丝之中纷飞……

看着终于还是离开自己的羽毛，加百列最后一丝压抑自己情感的理智崩溃，整个人跪坐在城墙之上嚎啕大哭！

那是被好友背叛，也是信仰失散的绝望。

雨丝夹杂这眼泪从加百列的脸庞滑落，连绵不绝却还是在下一刻骤然减少。

方璇弃了手里面的伞，将加百列拥入怀中。

加百列的哭声滞了一下，随后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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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瞳看着这一幕，虽然不动声色，但眼底的柔和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很棒的红茶呢。”

一个少女毫无征兆的走出来，坐在一旁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这样评价道。

“嗯，我跟书学的。”赤瞳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朝来人伸出了手：“赤瞳。”

“南宫那月。”少女握住了赤瞳的手：“外面那家伙的本体。”

“你比她要大一些，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