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是一盘串串烧,点得越多越难消化,越难消化也要不停咀嚼消化。有朋友说,喜欢一样东西,就是因为它潜藏着与你有关的故事,毋庸置疑,但凡与你有关的故事里,总是少不了一两个可以一起淋雨,一起在灯火飞蝇下畅谈的人。
十年前,我们谈不上学富五车,也谈不上富有。但是一瓶三个人一人一口的可乐,一盘数目少得可怜的串串烧,都足够让我们花前月下,雪月风花。我们都不挑,每周末一次小聚,一场篮球赛,一个半天的行程,它们基本成了晴天周末的必修课。
昨天,听到朋友说,过去那个印着自己泥手印的篮板就将被拆去,一座呆了10多年的城市,即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起的高楼大厦下埋着过去建筑的遗址,同时也埋掉了自己那十多年的点滴。若干年后,当大脑库存不再够容纳太多的记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建筑物,必然倒塌。
如果说我们辜负了时光,我们一点辩白的机会也没有,在那张褪色的照片里,你还能记起谁?巡街满喊的凉拌面,菜市口那家垂涎的炸洋芋,片地的瓷砖碎屑……我们长着世界上调焦分辨率最高的摄像头,却无法像相机一样一一复刻,留念。
时光始终以它独有的方式渐行渐远,平原屋顶偶尔还能见到炊烟,几缕轻飘飘地往远方飘远,没有人知道它会去何方?如同,我们不知道时光终将走向何方。回忆杀,回忆画卷,懂得人会品味,不懂得人总是觉得伤春悲秋的就是傻冒傻缺。
回忆成了来程的里碑,来不及在每个旅行的地方留下纪念,就被匆匆地拽上列车穿过海岸线,赶着第一班日出的时刻,出发以前,我们少了回头。等回头时才发现一切的来不及就只能抛给时间这个罪魁祸首。
7月9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