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

自从季羡止的身份被林诗以所知晓之后。

他倒是乖巧了许多。

林诗以刚洗漱完走出门，就瞧见了季羡止在她家中的厨房内做着早餐。

屋内的卫生不是合适也被整理的井然有序。

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雇佣了个小年轻来家中做保洁。

这么一看。

怎么还像是她在虐待他的样子？

“醒了？”季羡止一听着声响便回过头来，扬起笑来，温温柔柔地说着：“先坐，早餐马上就好了。”

林诗以坐在餐桌前，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这一幕。

似乎许久没有欣赏到这小朋友大显身手的样子了。

不知为何，忽然起了想要戏弄一下的念头。

她有意调侃：“这么闲情逸致，不用去公司？”

季羡止微微挑眉。

正要解释。

林诗以故作一副怀疑的模样，打量着他：“还是说公司是你家开的？”

他明显一愣。

还未来得及想好该怎么开口。

林诗以倒先自个儿沉思了起来，不禁嘀咕：“可也没听说秦莲前辈是四季传媒的老板娘呀……你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他如实回答，却也松了口气。

显然。

林诗以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不解：“房地产？那你怎么跑来娱乐公司上班，不去继承家业？”

他端来刚做好的三明治，来到了她的面前。

勾勾唇，微微靠近了她：“我不来，又怎么会见到姐姐？”

“没正经！”她脸一红，拿起三明治就往季羡止的嘴里塞。

他笑着拿下了口中的三明治。

又倒了一杯牛奶递到了她的面前。

似乎有些有些懊悔般，不禁埋怨：“我要找知道我妈当初在H市相中的是你，也不用苦苦找了你五年。”

林诗以听着不免讶异。

甚至怀疑季羡止这话是用来哄骗她的。

“你不知道？秦莲前辈去学校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担任新生教官的吗？”

她还想埋怨，他当初就知道她进了娱乐圈，怎么反倒还怪起她来了！

可林诗以这一问。

却让他自嘲一笑。

“她不知道我在那儿。”

说来可笑。

“同样，我也是在她走了之后，才知道她来过。”

林诗以微微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怎么都觉得，无论怎样安慰的话语，都不足以磨平他所经历的遗憾。

季羡止倒是已经释然。

提起这些往事，就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般。

“从小都这样，我知道她是我妈，可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随意与她见面。”像是有意不让林诗以担心般，甚至故意向她开起了玩笑：“不然，我也不会让你逃了这么多年。”

“……”

但。

并不好笑。

林诗以太能理解他当初的处境。

就像她和安安。

只要出了家门，去哪儿都要小心翼翼。

就算是偶然在街上遇见，别说是一声“妈咪”，安安甚至是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