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嬷嬷以为贺疏雁这句话是讽刺她这奴婢身份,而正要大动肝火时。却听眼前这身上正不断向外源源不绝,涌现强大气势的小少女淡淡继续道:“是的,你所想打我的立场就是我打那位段小姐的立场。”
这话一出,齐嬷嬷也不禁顿在了那里,胸中原本翻滚着的怒『潮』瞬时间消散无踪。这姑娘是什么意思?自己打她的立场就是她打段姑娘的立场?可自己明明是因为受到了她的侮辱才想要掌握于她的……所以也就是说……齐嬷嬷的眼神投向一边的段倾清。
刚刚还像一朵风中瑟瑟的荻花般的段倾清此时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贺疏雁厉声道:“你胡说!”然后转向齐嬷嬷以一种哀求的腔调申辩道:“嬷嬷,切莫听她胡言『乱』语。倾清未曾出言侮辱过她。”
“你才是胡说!”黄玲月跳了起来。
贺疏雁一手拉住激动的小姑娘,一边转向段倾清,歪了歪脑袋笑道:“我倒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段姑娘,既然你已坚称,并没有侮辱任何人,而我又动手打了你,那请问你是否能告诉大家你是在说完什么之后才被我打的呢?”
“我……”段倾清顿时支吾起来。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而去,可是映入眼帘的人群大多都在用口型或者语言或者眼神对她说:“段姑娘,说出来。”“你说呀,段姑娘。”
只是她又如何说得出来?段倾清气急,不禁又落下泪来。索『性』便掩面大哭。如此一来倒也没有人再让她说出什么来。
只一人除外。
贺疏雁再接再厉,毫不气馁,微笑道:“段姑娘,有话你就说吧,等说完再哭不迟。我究竟是听了什么话之后才动手打的你呢?”
李玉娇在人群中冷哼道:“贺大姑娘,你这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你没看段姑娘已经哭得差点背过气了吗?你还好意思在这边追问到底。”
那边段倾清一听立刻合作地哭得抽抽噎噎起来,仿佛真有那么一种上气不接下气之感。
李玉娇的指责声顿时也引来了一片低低的附和。
贺疏雁却毫不为之所动,只是转过头看着李玉娇道:“李姑娘,段家姑娘红口白牙地一口咬死是我在聊天中下了重手掌掴于她。而当我问起她究竟说了什么才会被我掌掴时,她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姑娘,这事对你或许不痛不痒,但是却事关我的闺誉名节。怎么,你倒是认为尽管如此,我也不应该向段姑娘问出个所以然来吗?”
“还是说,以李姑娘来看,任何人诬陷了其他人,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只要大哭就能够轻易得到其他人的谅解吗?若是如此,我明日便在街上大肆宣扬说李姑娘你横行暴虐、心如蛇蝎如何?你若质问到我头上,我也如她这般痛哭流涕,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追问下去,自己默默吃进了呢?”
“我并非这个意思……”李玉娇顿时失了气势,弱弱地辩解道。
“其实这事情也已经够明白了。面对我的质问,段姑娘什么都说不出来,已经很能说明事实了。那既然如此,看在你李姑娘的面子上,我就不再问下去吧。只是段姑娘她在众人面前诬陷于我的这笔账,却还是要等她哭完再算的。”贺疏雁淡然补充道。
“不、不是的!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就打了我!”那边哭地正酣畅淋漓的段倾清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来抗声道。
“可是,段姑娘,你之前说的可是,在聊天中我动手打人那样。既然是在聊天中,你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说呢?总不能是你闭着嘴站在那里,然后我过来就直接打了你一巴掌吧?我又不是疯子。”贺疏雁面上『露』出冷讽的笑容。“段姑娘,你编故事也得编得圆一些呀。”
“我,我说了……没说……”段倾清又急又气,不知是该坚持自己什么都没说好,还是说随便找句话,说是自己当时所说比较好,不由一时进退失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