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韵明显一愣,犹豫不决地吞吞吐吐道:“不……那、那还是、算了吧……”
贺疏雁勾唇笑道:“为什么?莫非妹妹对太子妃的位置没有兴趣?那怎么可能呢,太子妃可是日后母仪天下的人,我想,你不会是个随便就把它拱手让人的吧?”
“不,不是……”贺凌韵被贺疏雁的话说得有些神思『迷』离。她从未想过会有朝一日从自己那“情敌”姐姐口中听到这么充满诱『惑』力的话语,简直把她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渴望都勾了出来,以至于自己都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
贺疏雁还在再接再厉,用语言给贺凌韵描述一番美好的前景。她说道:“妹妹,你想,若下回有类似的事发生,你顶替了我,接着,不就能理所当然地嫁给方铭绝了?以我们的父亲的地位,和他对方铭绝的重要『性』而言,东宫太子妃,除了你还能有谁?日后太子登基,母仪天下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是啊,贺疏雁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太正确。太子妃、太子,乃至号令六宫、母仪天下,都是她朝思暮想的企盼。尽管心中有一丝警觉在那里力竭声嘶地提醒她清醒,不要掉进贺疏雁言语中的圈套里去,但贺凌韵还是有点无法控制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
所幸,头部和脸上的疼痛时不时将她的理智拉回体内。贺凌韵咽了口口水,喃喃道:“不……无媒苟合……这样不太好吧……”
贺疏雁听了这话,之前温柔而充满蛊『惑』的嗓音顿时随之一变,冷冽的声音如含冰覆雪般向贺凌韵劈头斩下:“呵,没想到你还知道‘无媒苟合’这四个字,还知道这样不好,我的好妹妹。”
“那怎么,在害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这样不好?”
“是了,都决定害我了,哪里还需要管这样好不好,不是吗?”
贺凌韵被贺疏雁的森冷的话语说得清醒了几分,幡然醒悟自己刚才的话简直把她那点小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无半点遮掩的可能。再看贺疏雁眉目生冷,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冷漠,便知如今再无转圜的余地,当时便一颗心无着无落地,吓得哭了起来。
贺疏雁静静地看着贺凌韵哭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庶女谋害嫡女,你应该知道在大熙朝,这是个什么罪名吧?”
贺凌韵胡『乱』摇着头,呜呜咽咽地辩解道:“不是我!给姐姐下『药』的是楼筱玉!支使其他人灌姐姐酒的,也是楼筱玉,也许还有李玉娇!我只是,我只是扶姐姐回房而已!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她们竟然有这么恶毒的计划!”
贺疏雁怜悯地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贺凌韵抹了把泪,拼命地点着头:“姐姐,你一定要信我啊!我真的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些事!”说着,她看着贺疏雁无动于衷的样子,当下慌得直接扑身跪倒在贺疏雁面前,伸手抱着贺疏雁的腿哀哀泣道:“姐姐,妹妹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罪该万死!”
她又放开了贺疏雁,改在她面前拼命地磕头,一边磕着,一边口中还念着:“我罪该万死。”
贺疏雁静静地看着贺凌韵在那里各种表现,只见她狠狠磕了几下头后,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软语恳求道:“姐姐,姐姐,您就饶了妹妹,好不好。妹妹求您了。”
贺疏雁微微笑了起来,就当贺凌韵以为她松了口,心中升起一片暗喜时,贺疏雁却缓缓道:“贺凌韵,好妹妹,你扪心自问,自你出生十四年来,我可曾与你为敌?可曾为难过你?可曾对不起你?”
“没有!是不是?我这个长姐,做得问心无愧。任你再怎么挑剔,你能说出我一丝不好来?”
“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昨夜的事先不说,就是平日里,你对我的态度,可是一个妹妹对姐姐应该有的?”
贺凌韵闻言,连忙一叠声道:“是,是妹妹的不是。妹妹骄纵不知礼,以后这些妹妹全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