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她将贺疏雁拉倒跟前,挡住她小小的身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直筒状的东西,“大姐姐,路上要是万一遇到歹人,你就这个只要这样一拽开,我哥他们就能看到你发出的信号,就能够去解救你了!”
她连说带比划,神情娇俏可人。忽而小脸一绷,又紧张地说,“大姐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哥说有马匪,你一定不要单独行动,好不好?”
贺疏雁心里一阵感动,不由地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忽而有些黯哑,“好的,大姐姐记住了,谢谢黄家妹妹,咱姐俩来日相聚。”
这个前世就与她交好的妹妹,贺疏雁是万分珍惜,她的一副纯真,真格是一缕清流,在着纷杂的人际交往中,贺疏雁唯有对她,才能感受到放松和坦然。
坐上马车,贺疏雁让妹妹在里面坐好,让她当心自己的伤腿,就招呼车夫挥起鞭子,马蹄声响,稳稳当当地就向前奔去。
“大姑娘,照这个速度,天黑之前我们就到府上了。”绯雁没话找话地对自家姑娘说。
这里是皇城近郊,距离贺府也就没有多远,只要安安稳稳地走过了这一片山峦叠嶂的山谷,有黄三公子他们的护卫队在那里盯守,再下去也就平安了。
贺疏雁边思索边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没问题,咱们的马车快。”
看到贺疏雁情绪不高,绯雁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大姑娘,你看外面的山『色』,很是秀美,这大佛寺真是选了一个好地方。”
贺疏雁这才侧转头来,俊美的眼睛望着外面满目葱茏的山川峻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那是自然了,枚苍山本来就是山峦俊秀的旅游胜地,这大佛寺又是皇家寺庙,自然会选择一处绝佳的境地。”
也许被车外的风景所『迷』恋,她不由地轻『吟』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绯雁的眼里满是崇拜,“大姑娘真是博学多才,谁能娶到我们家大姑娘,可是有福之人呢。”她调笑着开口。
贺疏雁一听,白嫩的脸上泛起红晕,伸手拍打着绯雁,“这个死婢子,竟敢调侃主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绯雁嘻嘻笑着躲闪着她,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金盏见她主仆俩一唱一和地说笑,相当默契,也想舍着一张脸加入谈话的行列,于是眯眼对着她俩,谄媚地笑道,“大姑娘博学多识,出口就是至理名言!”
贺疏雁冷哼一声,算作回答。
“大姐姐,让马车稍微慢一点吧,平稳一些,身子很痛!”贺凌韵却全然不顾别人的情绪,忽然皱着眉头,故作娇弱地说道。
“她们到底还有什么计划?要达到什么目的呢?”这一句话又提醒了贺疏雁,她心中阴冷的感觉愈发强烈,瞅着这俩人的眼神也愈发凌厉。
按照她们不自觉『露』出的马脚,贺疏雁感觉前路一定还会发生点事情。在前世倒没有这些个记忆,实在猜不透会怎样,直觉不会太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阴谋诡计,终究邪不压正。想到此,贺疏雁紧缩的眉头突然展开了,她展颜轻笑,“这场赏花宴,好像是特意为咱们姐妹特制的,不知道咱们一走,是不是很无趣?”无视贺凌韵的请求,她话里有话地说道。
“大姐姐说的这个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贺凌韵继续装傻充愣。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不觉得发生了很多事吗?还是你觉得就应该发生这些事情?”贺疏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话里依然藏着刀地问道。
贺凌韵的神『色』有些慌张,她闭上眼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大姐姐,别考虑那么多了,这不是都一一应对过来了吗?”
“是应对过来了没错,这名义上的赏花宴,你赏到花了还是赴到宴了?全过程都在应付突发状况,你不觉得蹊跷吗?”贺疏雁自顾自地往下说着,最后一声轻叹,“谁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呢?”
这一番话说的贺凌韵心惊肉跳,她万万没想到贺疏雁的心思如此缜密,那些看似周密无缝的计划,在贺疏雁的眼里,就好像了然于胸的感觉。
“大姐姐太可怕了!看起来,她的心思无人能解,别人的伎俩,也逃不过她的眼睛。”贺凌韵还是紧闭着眼睛,默默地想,心中的恐惧更加深了。
“大姑娘,别劳神那些往事了,横竖已经渡过去了,就是以后再有周章,大不了还是这样不是?”绯雁不愿意让自家姑娘不高兴,就赶紧劝慰道。
贺疏雁不再说话,凤目微阖,薄唇紧闭,脑子里却回放着这两天曾经发生的一件件事情。
话说二皇子这边也是急急地赶路,他的心情尤为急切,在听到马匪供出要从枚苍山撤离的供词之后,他马上直觉地感到与贺疏雁有关,所以跳马狂奔,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来。
千万不可以出什么事情!方铭琛策马扬鞭,心里不住地念叨着,“贺疏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