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疏雁再也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三妹妹,你可不能甩下我这个大媒,不然,我有法子治你!”贺疏雁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含蓄地威胁三公主。
三公主知晓了她的意思,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皇嫂,你故意的,就是来逗我。”
两个人疯闹在一起,方铭琛和艾萧看着她俩,也都乐呵呵地笑着。
因为出征在即,方铭琛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在家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所以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用过午膳,三公主和艾萧就回宫了。
方铭琛也就出去忙他的事情,而贺疏雁则留在秦王府,收拾一些带去路上的一应物品。
方铭琛刚走不久,秦王府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内阁大学士之女,方铭绝刚刚纳的良娣陈雪明。
对于她的到来,贺疏雁颇感意外,但是想起前几日元后的约见,也就有些释然了。陈雪明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尖刻,而是喜盈盈地带着一份礼物,说是没有赶上贺疏雁的婚礼,这次是特地前来补上的。
“王妃,咱们也算旧相识了,你成亲的时候,我还在闺中,如今,还没几日,我自当前来拜见,送上自己的一份薄礼,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还请王妃笑纳。”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看不出来半点找麻烦的意思,就如以前就跟贺疏雁交好一般。
她越是这样,贺疏雁的心里越是警惕,不知道接下来她的葫芦里会卖什么药,“陈良娣客气了,你亲自前来,疏雁心中惶恐。”贺疏雁也是见招拆招,见陈雪明一改往日的交恶,语气也不再尖酸刻薄,也就客气地回应。
“秦王妃现在万人艳羡,一场婚礼全城轰动,万人祝贺,我自当献上一份薄礼。”陈雪明含笑,盯着贺疏雁又是一番甜言蜜语。
贺疏雁倒也没有推辞,只是微微笑着,“陈良娣如此多礼,本王妃也不知道良娣的喜事是哪一天,所以没能前往祝贺,这也是我失礼了。”陈雪明与太子之间,也就是因为一时的性起,太子又需要各方势力支持,所以才勉强给了她一个名号。
贺疏雁话中之意,明显得紧,陈雪明自然清楚不过,但面上倒是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悦,依然笑着,“太子之意,也就是先行有一个称号而已,至于大礼,那就是将来的事情了。今日,我前来,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一下而已。本来太子也想一起过来,和秦王跟你一起好好叙叙旧的。”
听着陈雪明的话,贺疏雁也没有过多地反问,径直说道,“陈良娣前来,除了送礼,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就直说了吧。我家王爷过两天就要出征北疆,正在准备一应的物品,哪里会有闲情逸致谈天说地?更何况他都是在为皇上解忧,为百姓解难,是国之大义。”
稍微一顿,又接着说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自然明白这些,也不会因为这些计较什么的。”
陈雪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接着说道,“秦王没有功夫,秦王妃也可以前往太子宫中,聊聊天,谈谈时政的。”笑语中直接指出让贺疏雁前去太子宫中。
贺疏雁不由地一阵冷笑,鄙夷之色浮在面上,轻轻摇摇头,“如果有必要,秦王肯定会吩咐与我,谢谢陈良娣替我操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还有很多物品需要准备,良娣就请回宫吧。”
贺疏雁丝毫没有客气地直接送客,这种毫不犹豫的气度也只有贺疏雁能够拥有。
陈雪明有些尴尬,脸上也是讪讪的样子,没想到当着宫女们的面,三言两语地就要打发她走,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秦王妃果然是架子好大,看起来是我有点操心多了。”她阴测测地讽刺道,“不过,秦王妃,秦王现在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一国之臣,太子可是国之储君,日后是要登基做皇上的,你现在最好收敛一些,省得到时候背上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
“陈良娣扣上的这个罪名可真是大的吓人,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也不喜做这些口舌之争,倒是陈良娣,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身份。”贺疏雁不急不恼,不慌不忙地说出这番话,笑容而已愈加明显起来。
一听说自己的身份,陈雪明有些按捺不住了,原有的尖酸劲儿霎时显露出来,原本是想要讽刺贺疏雁的,没想到倒是被她抢白了一顿。
“我的事情,自会自己琢磨的,就不劳秦王妃劳神了。”陈雪明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心里的怒火也已经到了极点在,只是仍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有些悻悻地说道。
说罢,也就不再停留,起身离去。贺疏雁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陈雪明这如了皇宫,那尖酸刻薄的脾气,也是没有什么改进。”
陈雪明前来,当真只是来送礼物,和裹挟贺疏雁前去太子府那么简单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
贺疏雁心中微动,一个人坐在屋里,沉默起来,却任思绪飘飞,漫无目的。
陈雪明出得秦王府,坐上马车,原本维持着的笑意,瞬间就冰冷下来,没有一丝温度。
“你去秦王府了?”方铭绝打断陈雪明的抱怨,皱眉问道。
陈雪明脸上浮起一抹委屈,“妾身原本是想邀请她前来太子宫中,叙叙话,谁成想她如此目中无人,我还带去了礼物,依然这般不可一世,我是被她撵出来的,她这哪里是在撵我,分明就是不给太子您面子。”
方铭绝面色微变,心中有了一些恼怒,淡然地说道,“后日,她就跟随秦王,前去北疆戍守。一两年之内,回不来皇城,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陈雪明心下一喜,“怪不得她说要准备一应物品,感情是真的到了走的时辰了。”心中暗道。这倒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最好是让他们老死或是战死在北疆,那样,太对子而言,就是一劳永逸了。
终于到了出征的这一天。
贺疏雁早早就醒来了,伸手一摸,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直起身子,向屋子里面看了看,也是空空的,“绯雁!”她轻唤一声。
“王妃醒啦。”绯雁掀帘进屋,“王妃,赶紧起身吧,王爷已经出去大半个时辰了,嘱咐我们先不要叫醒你,说路途乏累,让王妃多睡一会儿。”
不等贺疏雁开口,绯雁就全都说出来。
说着话,就端过水来,伺候着贺疏雁洗漱更衣,“还是穿戴的方便一些,不然这么久的路,也不适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贺疏雁吩咐她们。
此次前去,贺疏雁带着随身的丫鬟绯雁和雪鸢两个,其他的人就全凭方铭琛做主了,反正脾气秉性她也不了解,也就不操那份心。
收拾停当,方铭琛也就回来了,坐在餐桌旁,绯雁招呼她们布菜,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雁儿,你多吃一些,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吃喝肯定不如在家里,今早就是今年在秦王府中的最后一顿早餐了。”方铭琛嘱咐她。
贺疏雁边吃边说,“横竖吃饱就行了,我能受得了的,不要为我担心。”
“出城之后,父皇要在城楼上,为三军饯行。”方铭琛接着说道。
“那我是在马车上等,还是出来?”贺疏雁问道。
“你今天着劲装,换下这套女儿装,装备我已经找人给你准备妥当。你骑马,与我一起,接受皇上的检阅。”方铭琛思忖片刻,说道。
吃罢早膳,贺疏雁就换上了方铭琛带来的那身劲装,站在镜子前面,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大姑娘这么一打扮,更精神了。我看哪,还真像一个男儿身呢,不过,只不过是像一个文弱的书生罢了。”绯雁盯着她,忍不住啧啧地赞叹着。
方铭琛凝视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有些拔不出眼来,“雁儿,这是你?简直就是我军中的一员将士啊。以后,你就这样穿着可好?”说着对外面的人吩咐道,“再给王妃准备一年四季的劲装,随后送到北疆。”
“王爷,你这是要让妾身变成男人?”贺疏雁调皮地回应,心里却是喜欢上了这样的装扮。
准备就绪,贺疏雁和方铭琛一起,来到了城中点兵之地,等待皇上前来,送将士出征。
贺疏雁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与方铭琛一起,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今天的飒爽英姿,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但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英姿和气势,让人一见,平添了几分信念与勇气。
皇上的到来,自是对将士出征前的一种鼓舞,凝聚人心的策略。按照规矩,致辞三军,共饮水酒等,一应程序走完之后,也就在没有耽搁。
皇上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目送方铭琛他们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