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琛的队伍越往北疆进发,沿途越是战事不断,屡屡遇到一些胡虏纠缠,专门与皇家作对。
这个时候,方铭琛只能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虽然没有多少的大仗,也带领将士们一起,解决纷乱。
贺疏雁并没有安闲,带着身边的丫鬟,在后方救助伤员、联系群众。
一路走来,她对士兵亲如兄弟和亲民作风,受到了一致拥戴,所到之处,人人都知道有一个爱民如子的秦王妃。
“王妃,那个腿被砍伤的士兵,看起来不好。”绯雁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满头大汗,眼里还闪着泪花。
“哪个士兵?”贺疏雁拧眉问道。这几天战事不断,受伤的士兵很多,贺疏雁她们的救护队人手明显不足。
绯雁喘了口气,“王妃,就是你亲自救治的那个小孩,张二虎。”
“啊?二虎,不是有好转了?”贺疏雁猛然一惊,脸上出现担心之色。
张二虎是方铭琛手下的一员兵士,在一场硬仗中被砍伤了腿,这个兵士之所以引起贺疏雁的关注,全凭他那一股子硬气,大夫治伤的时候,一声不吭,疼得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愣是不发出一声叫声。
“二虎,好样的!”贺疏雁见他这样,年纪又小,不由地对他心生怜爱,就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一个弟弟一样。
前一天她去伤兵营查看,还见二虎生龙活虎的样子,满脸都是笑意,“王妃!”见到她,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赶紧打招呼。
听到绯雁说他不行了,贺疏雁心里一沉,一时间不能接受,“确定是不好了?”
“大夫说是伤口感染,从昨天起,一直高烧不退,人都迷糊了。”绯雁痛惜地说道。
贺疏雁脸色陡地沉下,心里更是如刀绞一般,“走,咱们去看看。”
跟在绯雁身后,贺疏雁快步往伤兵营走去。
“王妃!”张二虎已经气息奄奄,躺在床上,脸烧的通红,嘴唇干裂。
贺疏雁走上前,捧起他的头,“二虎!坚持着。”使劲地喊叫着他。
“大夫,过来!”痛心地看着张二虎,她招呼大夫,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大夫走过来,并没有在观察张二虎,而是站在贺疏雁眼前,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妃,人已经没救了!”
“为什么?刚才还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这就不行了!”贺疏雁毫无形象地大叫。看着张二虎的样子,她心中痛楚无法形容。
大夫可能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变得麻木的神情,他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束手无策。
贺疏雁只怪自己不懂医术,连日来,看到好多本来还好好的伤兵,因为感染发烧,不久就失去生命,内心经历着一场场生离死别,原本柔弱的心变得有些凄凉。
“雁儿,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方铭琛注意到贺疏雁情绪不高,担心地问道。
贺疏雁心里悲伤,方铭琛这样一问,突然掉下泪来,“张二虎死了,好多伤员都死了。”
“好了,你也无能为力,不要如此伤感。”方铭琛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抚摸着她的背,好好安抚着她。
“王爷,我们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死去,心中真是不忍。”贺疏雁擦掉眼泪,神情忽然变得坚定起来,“王爷,我想建立一只医疗队。”
“医疗队?咱们不是有吗?”方铭琛感到疑惑,“你感觉人手不足吗?”
“不是,我想,成立一支专业的医疗队,然后,伤兵营做好隔离,消毒措施跟上,不能让能够活下来的将士白白丢掉性命。”贺疏雁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说服方铭琛的心思更重。
“怎么建?你这些日子在伤兵营也有了看法,你再仔细想想,如果能够有了自己的盘算,咱们建一个有何不可?”方铭琛一点儿也没有反对。
“我想在民间找一些人,最好是懂得医术的人,招进大营,可以将俸禄提高一些,然后在兵士中挑选机灵一些的人,来学习,包扎伤口,止血……等伤病之术,等到以后有大仗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你说,是不是合适?”贺疏雁沉思良久,将自己的想法一并阐述。
“可以。雁儿,你将人员需求情况报给我,过几天到达北疆,就可以招兵买马,实施你的计划了。”方铭琛很赞成贺疏雁的想法。
贺疏雁这一路来积下的美名,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贺方自然也听闻了消息。
“夫人,雁儿这孩子,还真是不错。”贺方到江氏的院子里,进门就抱起儿子,满口夸赞着,“这是夫人教育得好啊!”
江氏不明就里,满脸疑惑地瞅着他,“有雁儿的消息了?”
“是,这一路上,雁儿对士兵、百姓都很体恤,美名远扬,现在,她的那些事迹,都已经穿杨到了京城,还被编成了小曲儿呢!”贺方美滋滋地说道。
一听这话,江氏更是喜出望外,逗弄着儿子,“儿子,听到了吗?父亲说的是你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