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有些漠然,“以先生的意思,这开办医馆,还有什么说道不是?”
自古都是各自经营,同行没同利,这是看莫离的医馆人多,影响了自己的生意,按捺不住了。
“当然,同是一样的原料,你们低价售卖,那就是不合理的竞争。”老者的语气相当强硬,说到低价售卖,神情不由地激动起来。
跟来的人,也都开始吵吵嚷嚷,“你这就样做,就是心存不轨,想故意拖垮别人。”
所幸行医之人,都是比较文明的,虽然吵闹的声音大一些,倒也没有过分。
贺疏雁的影卫在暗处观察,见没有过激的争执,也就没有现身。
贺疏雁在里间,暗暗倾听这些人的言辞,观察莫离的应变,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这也没有一个标准,怎么就说我们是恶意竞争?”面对指责,莫离有些恼怒,“我们讲的是一个为百姓谋福利,盈利的事情本医馆还真不是最重要的。”
莫离将开办医馆的主旨亮明,一旁围观的人群中有了一阵骚动,好多人都啧啧称赞起来。
“笑话!我才不相信,你开办医馆,不是为了挣钱。任谁也不会相信,少来这套。”其中一个人喊道。
“我们就不是单纯为了挣钱,最首要的是积德行医,你不相信有什么用?”一个小伙计听不惯,开腔说道。
紧接着,好多人七嘴八舌地吵将起来。
场面陷入混乱。
如此争执下去,也没有个头尾,贺疏雁见状,对旁边的人说道,“端木,你出去,将事态平复下来,听听来人的用意。”
这人答应一声,走出去,在莫离身边耳语两句,朗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商议。”
长者感觉来人好像是能够主事之人,对着大家摆摆手,声音低沉下来,“就听这位先生的,我们先坐下来,听听这边有什么说辞。”说着,带着来人,跟随着走进里面的厅堂。
早有伙计上前,为他们沏好茶,恭敬地端过来。
贺疏雁差使的这人叫端木高阳,为人圆滑,精明过人,很善于处理一些纠纷琐事,因此,在医馆开业的时候,贺疏雁就用他来配合莫离,二人一唱一和,倒也相得益彰。
等大家坐稳之后,端木高阳对着他们双手抱拳,“各位承让了!我叫端木高阳,是这里的二掌柜。大家前来医馆,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提出来,咱们呢,一起商量。”
他的声音沉稳,脸上漾着真诚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诚心,让人有信服之感。
“我是西北医馆的苏亦痕。”长者姓苏,他也沉下性子,将到场的各位掌柜尽数介绍一番,这才缓缓说道,“你们医馆的生意,对我们造成可很大影响,现在,我们各个医馆,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几乎就是经营不下去了,所以我们一起前来,想找你们讨个万全之策。毕竟大家都要生存,不能恶意竞争不是?”
苏掌柜的话绵里藏针,很有分量。
端木高阳微微一笑,脸上还是保持着真诚之意,“苏掌柜的说辞很有道理。开医馆,也是凭本事吃饭,就是不知道,诸位认为咱们在哪些地方存在着恶意竞争?”
“我是济民药方的掌柜。你们医馆的药物开价太低,我们根本连进货都来不了,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能跟你们竞争?”不等苏掌柜开口,其中又有一个人愤愤地说道。
这人说完,眸子里还闪动着一些一丝恨意,仿佛是因为端木,他的生意才受到了影响。
“各位的意思,端木明白了,但是,医者首要任务是治病救人,我们医馆的利益是摊薄了一些,那是为了让穷苦人也能看上病,这是我们办医馆的宗旨。至于各位掌柜所说的成本问题,只要药材货真价实,医术高明,我想哪个病人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里。”端木高阳的语气有些急促,看起来,这些人的说辞和傲慢也让他动了气。
“如果没有利润,我们根本无法经营,那样不也是没法为百姓看病?反正你们医馆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咱们谁也别正常营业。”又有人言辞激烈地出口。
看到这些人的气焰很是嚣张,贺疏雁感觉必须压一压他们,否则这些事无法谈下去,随告诉身边的绯雁,“出去告诉端木,就说我说了,咱们医馆没有背后的交易,也没有苟且之事,行得正站得直,不需要向别人卑躬屈膝,谁想怎么样,也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经营,有本事尽管施展。但是,要是无理取闹,本医馆还真不怕这个。”
绯雁答应一声,快步出屋,站在那些人面前,朗声说道,“端木掌柜,大掌柜有吩咐,派婢子前来传话。”绯雁的声音娇俏尖细,一下子就将正在喧闹的人声压了下去。
大家一听大掌柜有话吩咐,纷纷停止了吵闹,现场一片燕雀无声。
端木高阳正头疼着,见贺疏雁有话让人来传,忙直起身子,“绯雁姑娘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