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琛回到府中,贺疏雁已经带领家丁丫头把府里收拾完毕,该带的东西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她此刻正站在门前迎接着夫君的回来,方铭琛不由快步上前,轻轻拉起雁儿的手,感受到她的手指已经有些凉意,不由略带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嘱咐道:“怎么也不多穿点,外面这么冷,生病了怎么办?”
随后并没有多做耽搁,带着贺疏雁和管家,连夜就出城了。
本想让雁儿坐着马车,但是北疆之事太过紧急,只好三人都是骑马前行,雁儿是女子,自然会有难受,方铭琛记挂着贺疏雁的身体,生怕走太快了让贺疏雁吃不消,可是走的慢了又怕耽误行程,毕竟北疆战事一刻也耽误不得啊。
一时之间,方铭琛脸上颇带一些犹豫之『色』,向来舒朗的剑眉也不由逐渐收紧,脸上也不自觉的有些焦急的神『色』。
贺疏雁和方铭琛伉俪情深,如何能不知道方铭琛心中所想。一边有点埋怨自己身体羸弱,有些拖累方铭琛,一边又心中甜蜜,得此夫君,此生之幸啊!
不过贺疏雁还是一直悄悄催促着管家,让他带着自己稍微快一点点,尽量让马儿跑得稍快一点,能尽量帮方铭琛缓解一下忧愁就好了。而贺疏雁也在马儿的颠簸下,有些头晕恶心,精神逐渐就有些萎靡起来,一路上都甚少说话。
尽管方铭琛和贺疏雁尽着最大的努力前往北疆赶路,可是北疆的情况还是十分严峻!
北疆守将郝山在帐中来回踱步,一张俊俏的脸上此刻黑黝黝的,尽管他已经奏请朝廷,请秦王殿下尽快回北疆主持战事,可是探子如今一去数日,尚还没有带来回信,郝山只怕朝中再多生变数,耽误了北疆的形势。况且,郝山素来与方铭琛交好,深知方铭琛脾『性』,为人光明磊落,淡迫名利,在战场上深得军心,可是回到朝中,可不一定如鱼得水了!皇帝本就不是很待见方铭琛,听探子回报皇帝如今一卧不起,现在是太子殿下主持朝政,那更是不把方铭琛放在眼里。郝山不由担心起方铭琛来,也不知道方铭琛此次回朝,情况如何。
郝山正在发愁,就有将士来报,北疆城中粮草紧张,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望将军速想办法,解北疆燃眉之急。
郝山怒目圆睁,北疆的粮草,向来是大问题,朝廷总是有各种理由克扣北疆军饷,否则这次方铭琛也不会携妻急速进宫,为筹粮草了!只是,前景如何,还是忍不住让人忧心。
“吩咐下去,所有将士,口粮减半,尽量节省粮草,等待秦王殿下归来。”郝山也没有办法,只能下着将令,尽管他十分不愿这样。如今郝山只是盼望着方铭琛能尽快回来,好接了这个烫手山芋,顺便也能带来好消息。
士兵听见郝山如此吩咐,只能遵命。可是脸上尽是难言之『色』,如今北疆战事日紧,众将士都是加紧『操』练,训练量和体力消耗都比平常大了很多,可是如今再吃不饱饭,无论如何都有些……可是城里的情景,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士兵退下,留下尚自思考的郝山。
方铭琛虽然一直顾念着贺疏雁的身体,可是一颗心早已飞到了北疆,只能越走越快,脸上带着不忍,可是脚下却也马不停蹄。只希望早日到达北疆,能让贺疏雁快快安顿下来,而方铭琛也可以具体了解下北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郝山同样急切盼望着方铭琛,在士兵的陪伴下,郝山在北疆城中巡视了一圈,看到众将士脸上都带着疲惫之『色』,不过所幸精神都还不错,觉得微微有些欣慰。
正在边走边问候将士的郝山,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密探。这个密探是专门用来联络他和麦尔腾的,自麦尔腾回到匈奴以后,就负责给郝山传递信件,平时并不常见。
郝山脸『色』一紧,意识到有大事发生,否则麦尔腾轻易不会让密探给他传递信件,一般都是飞鸽传书,此刻密探归来,一定有大事发生,郝山忙回帐中,秘密召见密探。
拿到麦尔腾的信件,郝山急忙打开看了。可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气愤,郝山不觉出了一头汗!
麦尔腾自从答应给他们做卧底,有大事发生时才会冒险传递信件。如今,信上赫然写着,大熙王朝太子殿下就是给匈奴传送北疆军事图的神秘人!麦尔腾并非无端猜想,信口雌黄,他声称他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麦尔腾曾找过神秘人发给匈奴王的信件,虽然匈奴王都极其谨慎地烧掉了,可是还是留下了一个残角,上面竟然盖着大熙王朝太子殿下的印章!
郝山拿着麦尔腾的信件,不由脚底发凉,浑身震怒!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背叛国家,枉北疆战士浴血奋战,太子却私下暗通条款!可是郝山转念又一想,如今太子监国,此次太子下旨派秦王殿下前来戍守北疆,不知对秦王殿下,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