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赶紧起身离开,一秒钟都不想多呆,而邓波儿却又开口叫住了她。
“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孩子的事吗?还有张大牛。”邓波儿端起咖啡浅尝一口,脸色恢复如常,“他毕竟可是为姐姐而死的,这个世上能为别人挡子弹的人可不多。”
孩子?玫瑰的大脑中瞬间传来孩子的笑声,刹那间玫瑰头痛欲裂,不由自主跌坐下来。
“姐姐,你不舒服吗?”
邓波儿的声音充满着关切,玫瑰一阵恍惚,这个长相清纯的美少女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姐姐连孩子的事都不记得了吗?”邓波儿对着玫瑰伸出一只脚,“那姐姐还记得这双鞋子吗?”
玫瑰木然的看看那双银色的尖头皮鞋,似乎是什么大牌的鞋子,但是,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这有什么关系吗?
“姐姐连这双鞋子都忘了吗?”邓波儿伸手拂了拂鞋子上的一丝尘土,“当时我就是穿着这双鞋子,一脚一脚踢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的。姐姐那时候可是很心疼那个孩子呢,拼命抱着膝盖,就像这样,像这样保护着肚子。”
玫瑰傻傻地看着邓波儿抱着膝盖,把身体弓起来的样子,整个人仿佛进入到一种麻木的状态。孩子,难道我真的曾有过孩子吗?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我到底怎么了?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玫瑰强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双眼紧盯着邓波儿,企图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想想姐姐也真是可怜呢!波儿听说姐姐的体质是怀不了孩子的,好容易怀上了,却又被我踢掉,这只能怪姐姐不该怀上小逸哥哥的孩子。”邓波儿的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小逸哥哥也很伤心呢,他差点因此而杀了我。对了,就在姐姐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那个晚上。说起来还要感谢姐姐呢,如果不是姐姐突然醒来,那天小逸哥哥肯定会杀了波儿的。谢谢姐姐哦!”
那天晚上?玫瑰的思绪回到三个多星期前从昏迷中醒来后见到轩辕逸的样子,他当时脸上带着伤,一条胳膊还用绷带吊在脖子上。那天晚上尧尧的脸上也肿着,他说是拍戏的时候为了追求真实的打斗场面而留下的伤痕。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玫瑰抬眼看着邓波儿,等着她说出答案。
“姐姐想知道啊?其实这还是要怪姐姐,姐姐要是那时候就死了该多好?那小逸哥哥就不用那么伤心了,也就不会因为要照顾姐姐而不去拍戏,那就不会被那个姓廖的抓。那个姓廖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答应我不会伤害小逸哥哥,我才告诉他小逸哥哥的行踪,结果他说话不算话,当着波儿的面,把小逸哥哥打成那样,波儿看着也好心疼呢!”
被打的?因为我?玫瑰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我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突然间,一些不间断的片断在玫瑰脑海中出现,那仿佛是一个像仓库一样的地方,而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边站着好多人,好像,好像,好像就有眼前这个邓波儿。
“姐姐也不记得张大牛了,对吗?”
邓波儿仿佛呓语般的声音传过来,玫瑰猛的回神,邓波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这也难怪,大概连姐姐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叫张大牛吧?!张大牛也真可怜,都替你死了,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姐姐还记得张大牛是怎么死的吗?”
邓波儿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呈八字状态,食指尖对准玫瑰,嘴里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那枚子弹本来是应该射进姐姐身体里面的,谁知道那个张大牛会突然跳起来挡在姐姐面前。张大牛也真是命大,我们都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还能替姐姐挡子弹。姐姐,你究竟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这些男人,小逸哥哥,张大牛这些男人全都愿意为你而死?”
玫瑰低垂着眼帘,头痛到已经麻木。越来越多的片断在脑海中回旋,曾经失去的记忆像洪水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玫瑰紧闭着双眼,痛苦的抱紧脑袋,所有的记忆仿佛刹那间全部回归。那个在枪响的瞬间突然跳起来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那个男子,临死前脸上还带着笑意。玫瑰从椅子上滑落,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扭曲着。
孩子,我的孩子!玫瑰想起了孩子离开的瞬间,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那也是一种痛到窒息的感觉,那更是一种痛到只想跟随孩子离开的感觉。
邓波儿惬意地喝着咖啡,像欣赏表演一样冷漠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玫瑰。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左斌随即出现,并迅速扶起玫瑰,玫瑰失神地看着左斌,嘴里喃喃地念着,孩子,我的孩子!
“她疯了,她疯了,她疯了。哈哈哈哈……”
邓波儿不顾一切的狂笑起来,左斌的眼神渐渐变冷,杀气越来越浓。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真该早点对你动手。”
“七少,你是男人,你不会打女人的哦?”邓波儿对着左斌露出一个甜甜地笑。
“对,我不打女人,但我今天,为你破例。”
左斌反手一个耳光,邓波儿的身体猛的扑向一边,当场晕了过去。
玫瑰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左斌的嘴一张一合的,仿佛在呼唤着她,但她却什么都听不见,大脑被各种声音充斥着,仿佛随时会裂开一样。天越来越黑,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