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刘氏都不用叶修远开口,就感觉到了危险,吓得碗直接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相爷……您怎么又来了?”不会是又来要银子吧?还是说要来跟自己算那五千两金子的帐?刘氏后背一阵冷汗。
“把账本拿来!”叶修远气呼呼的坐下。
刘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叶修远是要查账,不由心里都抖了一抖,“账、账本?相爷怎么好端端的要查起账本来了?”
“别废话,把本子拿过来!本相要看!”
刘氏心里也是妈卖批,账本,账你妹!老娘嫁进来的时候叶府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家底儿都底朝天了,一屋子的人都快吃不上饭了,要不是老娘拿着体己一点点儿的在填,叶府的人只怕要饿死一大半了,这会儿还趾高气昂的要来查老娘的账,哪来的碧莲?
可惜刘氏只敢在心里想想,也不敢说出来。
只得不情愿的说道,“玉梨,去把账本拿来。”
叶修远翻了一圈,只见账本上全是赤字,立刻把账本扔到桌上,“怎么全是赤字?!叶府有这么穷吗?!你的嫁妆呢?本相每个月的饷银呢?!”
“全填进家用去了啊!这一府上百张嘴要吃饭,相爷的官饷一个月只有八百两,哪里够啊……”刘氏小声嘀咕道。
“什么?你是嫌本相的官饷少了?!本相已经是相国,大月朝最高的官儿!连本相的官饷都不够家用的,那下头那些官员全都不要活了?”叶修远眉毛都竖起来了。
下头的那些个官员哪个家里没有家资啊!靠着那点儿官饷还不就真的都不要活了!
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男人,刘氏简直是有冤无处诉。
“你都嫁到叶府这么久了,如今也要为本相养儿育女了,怎么,你带来的那点儿体己还要藏着掖着吗?还不老老实实的全都交出来?!”
叶修远反正也不要脸了,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刘氏有些惊愕,旋即便反应过来叶修远的意图,连忙哭着喊道,“妾身哪里还有什么体己啊?妾身一共带了五万两银子进府,不到一年时间,全都填了个干净,还剩几千两碎银子,妾身不能再填了啊!要留着生孩子用啊!总不能孩子生下来连乳母都请不起吧?”
刘氏虽然和叶千玲势不两立,这一点倒是和叶千玲一样的:动老娘的啥都可以,动老娘的银子想都别想!
“你和弑王爷在南疆当座山王二十年,又有无面者给你们赚了那么多黑心银子,到了叶府,你当真就只带了五万两银子?!”
叶修远也惊愕了,刘氏进府以来,一来他端着架子,二来以为刘氏手上还有金山银山,不好得罪她,所以一直都没有认真问过刘氏的底子。
这会儿听到刘氏身上只有几千两银子了,头皮都麻了。
几千两!够干嘛的!
要不是以为她手头阔绰,他叶修远至于讨这么个身份敏感的老女人吗!
刘氏捂着脸哭,“我们在南疆确实攒了些家业,可是弑儿出了那样的事,所有的银子都砸进去保他的命了,饶是这样,到现在我连他的面儿都没有见过一次,武皇的释放圣旨都下了,七殿下还死死地把他捏在手里,我算是看明白了,那父子俩根本就没有真心要放了弑儿,不过是换个法子继续囚禁罢了,陛下面儿上还落个仁君的名声!”
“放肆!大胆!谁准你在这里嚼陛下和七殿下的舌根子了?!你不要命了,可别拖累叶府!”
叶修远吓得脸都绿了,扬起手对着刘氏就是一巴掌。
刘氏被打得七荤八素,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没了银子,在叶修远眼里便是狗屎一泡都不如!
上房这厢各怀鬼胎的老两口闹得不可开交,木棉院里却是喜气洋洋的。
简洵夜徒手把五千两金子送到了叶千玲面前,得意洋洋的扬着下巴,“相公我可是把你这失窃的金子找回来了,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