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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还剩六个人,六个人,分成三组。
沈佩玖这时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分成三组,之后的比赛还是要有一个人轮空。
她还在想到底会是谁轮空,上头管签筒的弟子就将她的疑问解答了,“若沈佩玖进入下一轮,则签王接着轮空,若她没有进入下一轮,则抽签。”
抽签,这两个字让在场不少人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舜都到底有多看重运气啊?每次都要用运气定胜负,不过若是沈佩玖真的到了最后一轮,那她的实力当真是毋庸置疑,即使轮空,也不会有人置喙的。
舜风心里是又酸又苦,他一边希望沈佩玖不要进入下一轮,他不想直面自己手气比沈佩玖黑的事实,一方面他又想让沈佩玖进入下一轮,因为这一轮他又没抽到沈佩玖作为对手。
只能说,舜风的手大概是在墨水池里洗过,黑的不行,他想要什么,命运就永远给他另一个,而且总是差一个。
舜风又是第一组,而沈佩玖就是第二组,两人挨着抽签,完美错开。
沈佩玖看着坐在对面的白胡子老爷爷,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这局她赢了,总有种欺负老人的即视感,但若是输了,感觉更丢人。
按理说,修行界的修者,不应该有这么显老的啊,可这个老人就是例外,他不光老,还老的掉了牙,一张嘴就能看到他嘴里差了好几颗牙,黑漆漆的,笑起来简直不要太可怜。
尤其是门牙,一颗还顽强的在那里,一颗已经没了踪影。
“这位小师妹不必介怀老朽的样貌,老朽平日里没有这么老,只不过来之前和我家里那位打了一架,被她把门牙给打掉了一颗,所以才显得比较怪。”老人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还有些乌青的两只眼睛,“这就是我娘子留下的,她叫我出门在外,不能多看年轻小姑娘啊。”
沈佩玖一脸懵比的笑了笑,“啊,尊夫人真是好身手啊。”
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能说真不错。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我娘子这个人啊,嘴硬心软,别看她下手狠,但她都是为我好。我本来也是英俊潇洒的面容,但她就是怕我被心怀不轨的人缠上,总让我变老好几岁的模样,这次也是她的主意。”老人又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一脸幸福,“这年头人心不古,长得帅的出门也要小心啊。”
沈佩玖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被人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
这是个什么奇葩逻辑?
算了,不管逻辑是什么,他们的主要任务又不是来聊天的,而是来下棋的,只要下棋就好了,何必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呢?
沈佩玖收敛起被老人几句话搞得头都大了的心思,认认真真的和老人下棋,这老人听他说话挺奇怪,前言不搭后语的,但他的棋道之高明却让沈佩玖很是惊叹。
这是沈佩玖见过棋道研究最深的修者了。
要说明德门研究棋道最深的修者,当属那位新掌门孔天和,棋道被誉为是智者之道,需要下棋人拥有非常人的布局能力,一般下棋下的好的人,都是心思缜密的人。
说话时那么不靠谱,下棋后棋风却十分凌冽,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十分强硬,和刚刚那个说自己夫人的老头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佩玖一边下棋,一边感叹,现在的社会真是可怕,随便一个老头都这么强。
不过老头再强,沈佩玖也是不惧的,她的棋道是所有本事中最强的一个了。
是的,外人都以为她最强的是剑道,也看她用乐道对敌过,少有人见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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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道,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她最擅长的肯定不是棋道,但事实上,棋道才是沈佩玖真正擅长的领域。
她可是一个能更改棋道星罗棋布的天才,她在棋道上的天分,被她在剑道和乐道上的表现抢了风头罢了。
最后老头输的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配上他青黑的眼底,让人感觉像个尸体诈尸了一样。
“这位老师兄,承认了。”沈佩玖将最后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化光点消失,只在空中化作一道棋盘的残影,象征着这场棋已经结束了。
老头被那个“老”子又刺激到了,脸色更难看了些。
“你早就发现了?”沈佩玖说话时已经不见刚刚那种对老人家的恭敬,他索性也不再假装,散去了身上的伪装,引得周围一片喧哗。
本以为是个垂垂老矣的经年老修者,没想到是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弟子,不过修行界从来不以外表看待年龄,所以里头很可能确实装了一根老黄瓜。
想想柳风吹,都是别人的姥爷了,照样每天顶着一张未成年的嫩脸招摇过市。
“自然。”沈佩玖嘴角勾勒出嘲笑的弧度,这才是她的常态啊。“你太过自信了,为何你会觉得,你一定能骗过所有人呢?”
眼前这个手下败将,是个戏精。戏精顾名思义就是演戏的作精。
什么夫人,什么老朽,都是假的,他编出来骗人的故事罢了,一般涉世不深的小弟子,听了他那些话,或许会心神摇摆,开始好奇他和他那位夫人之间的故事,又或者是觉得他是个老人,要让着他,不敢下狠手。
要沈佩玖说,那么想的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行走江湖,谁人不知?这江湖最惹不起的就是三种人,小孩、老人与女人。
在修行界,这个道理也是通用的。当然,修行界的女人可以刨除在外,女子修行后多有强大的,虽说也受人轻视,却少有人真的没脑子到看不起女人。
但孩子和老人确实会降低人的警惕,毕竟年幼体弱的孩子和年老体衰的老人在基础条件上就占劣势,看到他们,每个人都会下意识放松警惕,却忘了真正的孩子和老人,哪儿敢在外头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