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生怕赫扎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要和贡扎动起手来,于是便很快跑到了贡扎和赫扎兄弟二人之间,将这二人分隔开。
她先安抚了贡扎,“陛下息怒,亲兄弟之间,何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呢?”
然后又试图宽慰赫扎,“陛下也是一时情急,放走白晚舟是对大宛不易,这才动了怒的。你是大宛的王子,你可以理解陛下的苦心吗?”
“孤不必他来理解孤的苦心!”赫扎咒骂道,“看他这幅模样,必然就是他故意放走那女人的!”
“怎么会?陛下,不论如何,赫扎也是您的手足兄弟、也是大宛的王子啊!他绝不是不顾大义之人的!”贡扎依旧是一副恨不得要将赫扎生吞活剥的模样,媚娘只能拼命抓住他,才没让贡扎和赫扎厮打在一起。
但是如今贡扎正在气头上,媚娘说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媚娘,你是孤的王后,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他说话!今日你不必再多说了!这个叛徒,孤势必要把他打入大牢!来人——”
贡扎高声一呵,殿外就走进来两个带刀侍卫,他们同贡扎行过礼,“陛下有何吩咐。”
“孤命你二人立即将这叛徒押入大牢!未经孤的同意,不许将他放出来,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贡扎咬牙切齿地下令,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媚娘一眼。
显然,他那句“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这是说给媚娘听的。
媚娘深深望了贡扎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是!”那两个侍卫领命,扶着腰间佩刀走向赫扎,作揖道,“殿下,多有得罪了!”
说罢,那二人便一左一右将赫扎押了起来。
而从赫扎入殿之后,一直到现在即将要被押入大牢,哪怕中途他还被贡扎扇了一巴掌,也不见他有如何的怨言,就是辩解的话也没有说过半句。
他只是始终似笑非笑地看着贡扎,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也或许就是因为赫扎始终都是这幅神情,才激怒了贡扎,让贡扎大打出手的。
赫扎没有反抗,那两个侍卫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带了下去。
等到侍卫带着赫扎消失在大殿之后,贡扎才觉得自己一口恶气得出,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媚娘也没离开的意思,只是默默将目光从赫扎离开的殿门处挪至贡扎面上,她轻声张口,“陛下,真要将赫扎关起来吗?”
“孤不仅要关他,还非要他受一些皮肉之苦不可!”媚娘一想要劝阻,贡扎又大骂起来,“孤方才跟你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还要帮着他说话是么?”
“陛下,奴家并不是帮他说话,只是想说,若是把赫扎关押了起来,那谁人能领兵去三国边界处守株待兔,将白晚舟抓回来呢?”媚娘咬了咬牙,极力隐忍下自己心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