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有种农民进城的感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
随着员工电梯的人流,来到自己工作的楼层。
找到了自己部门的顶头上斯。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身穿一套深蓝职业装,头发盘成一个发髻在脑后,看起来很干练,也很刻薄的样子。
大家都叫她武姐。
阮阮面带微笑,客气地递上自己的东西,叫了声武经理。
武经理将阮阮的东西看了看,眼神便透出几分不满意来。
“你说你这个人,第一天上班就来晚?”武经理的嗓音很是尖锐,表情又极丰富,眼角的鱼尾纹都逼了出来,“你,你叫什么来着?”
“阮,阮阮。”
“对,阮阮。”武经理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公斯是你家开的呀?你看看人家,新招的人大家都来了,你一个新人来这么晚?像话吗?是不是不想做了?”
阮阮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四十五分,赶紧微笑道:“对不起武经理,招聘的人没有告诉我几点上班,所以我就认为和其它的公斯一样朝九晚五,我以为现在这个时间没有迟到。”
“哎哟,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刚刚毕业的小女生了自以为是了。”武经理非但没消气,反而有板有眼的教训起阮阮来,“公斯里上班的时间是朝九晚五没有错,可你不知道你是新来的就该早来吗,新来的就该早来多干活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阮只好低头听她教训。
可那武经理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却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阮阮的身后,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半天结巴不出来一个字。
与此同时,整个办公室都静极了。
阮阮抬头,刚想着刚才还连珠炮一样的武经理,怎么突然没声儿了?
她的眼神怎么…………
她猛然回过头,一个修长傲慢的身影出现在她背后,似乎还带着强大的光圈。
“啊……”阮阮吓得连退三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变态男!”
那句变态男,叫得是惊天地泣鬼神,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安静了,大家都对这个新来的女孩投去崇拜的目光。
路斯容无语。
这个女人居然当着他这么多员工的面,叫他变态男?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我就是在这里,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啊?”
他戏谑地看向她。
阮阮的脑子现在处于一片混沌,这个变态男绝对是精神病院黑名单上的头号种子选手,他居然追到了路达集团来?
还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条纹西装……
还真把自己当成老板了他。
衣冠禽兽。
“我告诉你,我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别再缠着我了,你快点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阮阮凑到路斯容跟前,她可不想新同事们知道她的丑事。
“哦,这样啊?”路斯容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要不然我等你上班了再来找你,有事我们下班谈?”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工作再丢,阮阮只好咬着舌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变态男一脸得意地走了。
紧接着,阮阮就发现武经理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安排了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然后她来来回回卫生间和茶水间的时候,就听几个女员工在议论。
“据说以前路总从来不会来我们副楼的,我在路达工作三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路总呢!”
另一个女人已经眯起了丹凤眼,“是呀,路总好帅呀!”
路总?阮阮仰了仰眉,她们说的路总应该是路达集团的当家人吧。
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总之现在有这样一份工作,阮阮是满意的。
其实阮阮也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直听顾青恒说她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到外面工作过,所以她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很是没有自信。
可是今天的工作她为什么胜任得如此轻松呢?
难道是因为武经理看她是个新人,怕她什么都不懂,而交待下来的工作比较容易和轻松吗?
这样想来,她倒是挺感激那个武经理的。
临下班之时,阮阮背起小挎包走到正在看资料的武经理面前,“武经理,我今天的工作都做好了。”看了一下手表,“下班的时间也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武经理猛地抬头,对上阮阮那张娇美可人的脸蛋,武经理本来严肃呆板的面容立刻挤出几分笑意来,“可以啊,走,你走就是了,就算是没到下班的时间你也可以走啊!”
“啊!”阮阮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样,路达集团副楼的员工们三三两两地出了门,碰到阮阮时,都送来了几乎带着讨好的微笑。
阮阮脑袋直发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走出副楼,阮阮正在张望,该去哪里坐公交车,或者是不是应该给顾青恒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在路达集团上班的事,结果一辆白色商务车就停在了阮阮面前。
“下班了?”车窗落下,自里面探出一张帅气的脸。
阮阮怔住,嘴上不由自主地道:“变态男?”
路斯容倒也没介意,“我们说好了下班谈的,要不要上车?”看她没有上车的意思,又道:“你若是不想上车,我也不介意在你上班的地方谈。”嘴角带笑,“就谈谈我们这两次的偶遇如何?”
他将“偶遇”二字咬得极重。
阮阮自然知道他的用意。
刚刚第一天到路达上班,就差点被他弄失业,这可不是阮阮想要的。
牙一咬,心一横,阮阮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回头看了看他这台车,阮阮虽然对车一向不是很感冒,她认为这东西这是代步的工具,虽然也分三六九等,可她并不会太在意这些。
但是这台车,看外观是宝马,但是看车内的装饰,真皮座椅,高档装饰,目光所及之处都彰显着一种味道,一种这是有钱人的车的味道。
阮阮拍了拍真皮坐椅,看着路斯容,“车是包养你的富婆的?”看路斯容没说话,又道:“你把人家车开出,找别的女人,不怕被打断腿?”
路斯容也不想解释,甚至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见他没什么反应,阮阮倒也不想浪费时间。
“谈什么?”阮阮表情严肃,不想和这个男人再有什么来往,所以开门见山劈头便问,目地只是想速战速决,然后不再有任何瓜葛。
路斯容也不说话,他把车开到离海边较近的公路上,按下车窗,让海风吹进来。
他时不时地看着身边被海风吹起头发的阮阮,那雪白的肌肤,妩媚的双目,高挺的鼻,温柔的嘴,她什么都没有变,晃忽间,路斯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阮阮……”
突然间,他握起她的一只手。
本来正享受轻柔海风的阮阮,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呀”的一声抽回手,表情有些紧张,“你,你做什么?”
路斯容歪头看着她的眼睛,眸光突然暗了暗。
是的,阮阮什么都没有变,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她的眼神却变了,路斯容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从前的那种温柔,有的只是陌生和疏离。
路斯容将手放回方向盘,轻声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阮阮摇了摇头。
“从前的经历都忘了?”路斯容不死心的问,他不相信一个人怎么可以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忘了。”阮阮简单地回答。想了想又道:“我只听我未婚夫说,我大学毕业就没有工作过,我想我这几年就这样浪费光阴过来的吧!”
路斯容没有再说话,车内有的只是沉默。
但是阮阮却发现这变态男的表情越来越黑。
“我,我们之前不认识吧?”她看着路斯容,小心地问。
“认识。”路斯容面无表情,“而且你还欠我东西。”
“欠你东西?”阮阮皱起眉头,欠人东西不还,这可不是她的风格,“欠你什么?”
“孩子!”
“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在车里,阮阮已经弹跳起来了,“变态男,你开什么玩笑,我欠你孩子?”
路斯容看着她,“对。所以你必须给我生个孩子,还给我。”
此时此刻,阮阮觉得她做了一个恶梦。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一个信口开河的恶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虽然事出有因,也不全怪这个男人,可是第二次的时候,分明就是他用强的。
结果他不但没有适可而止,现在居然还说自己欠他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