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他回来了!”
路斯容对展辰吩咐了一句,独自下了车,径直走上楼,敲阮阮的房门。
阮阮在里面应声,“这么快就买好早餐了,很近吗?”
门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打开,接着路斯容看到一张绝美的小脸。
阮阮明显一怔,接着立马做关门的动作,显然她是不欢迎路斯容进去的。
路斯容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伸手一挡,轻轻松松地不让她合上房门。
“变态男,你来做什么?”阮阮费力地准备拉上门。
“我来看看我的女人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你!”阮阮瞪着他,“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个变态的,怎么追到我家来了。”她知道自己力气不及路斯容,果断放弃关门,只站到门口威胁,“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而且我未婚夫只是下去买个早餐,一会儿就回来了。”
路斯容见他不再挣扎,伸手一挥,将门拉开,径自走了进去。也不理会阮阮说了些什么,只是走到屋子中间四下观看。
这小小的房间只有三十几平,自然是一目了解。
此时,屋内小屋上摆放着几罐空啤酒,和一些已经冷掉的小菜,显然这是昨晚吃的,床上一条摊开的薄被,随意散落着,床单整齐,至少床上一点也没有暧昧过后的痕迹。
路斯容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会儿,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此时此刻,窗子一直是关着的,一点荷尔蒙的味道都没有,难道他们真的没有。
“变态,你到底要干什么?”
阮阮完全把路斯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路斯容这才看着眼前的女人。
头发很整齐地披散在脑后,显然是刚睡醒,还没有洗脸的样子。睡衣是长裤长裤,穿得倒也工整。
“女人,你昨晚和那男人共处一室,做了什么?”他目光与阮阮对视,咄咄逼近。
“我和他做了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阮毫不示弱,仰着脑袋做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没关系?”
这三个字似乎是刺痛了路斯容,他身子欺近阮阮,一点点的向她逼近。一直将她逼到墙角。
“你,你干什么?”阮阮支起双臂,以保持和他的距离。
路斯容欺身向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女人,你当真就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是。”阮阮毫不犹豫。
路斯容的手突然一抖,同时,心也跟着抖了抖。
这个让人烦恼的小女人,他该如何对她才好。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两个女子能够教他感到怜惜,愿意为她们牺牲一切,一个就是已经不在人世的郁芷璇,而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女人阮阮。
曾经他为失而复得的阮阮激动得睡不着,可是她又完全不是以前的阮阮,她对自己那么冰冷,冷得让他觉得如同掉进了万年冰窖一般。
这感觉,比失去更痛苦。
多年前失去郁芷璇的时候,他很痛苦。
多年后,失去阮阮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失去就是会让活着的人失去原本以为能够拥有一辈子的珍贵宝贝,这样的解释,比书本中来得有创意,却也残忍的多了!
可如今……
阮阮被他欺在墙角,看着他脸色几次变化,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耐烦地瞪着他,“昨天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这样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路斯容的眼睛变得通红,“你不希望我来找你,是怕我扰了你和那个小男人的清静吗?”
“是。”阮阮毫不客气地回答。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路斯容扳正她的小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阮阮突然笑了。
“你给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她又一字一顿,“因为……我不希罕!”
“你说什么?”路斯容捏着她下巴手突然用了力道。
“疼!”
阮阮皱着小脸去打他的手,挣扎中不但没有打掉,反而被他捏得更疼了。
“放开!”
阮阮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痛,晶亮的泪珠子,一滴、两滴,潸然从她的双颊滚落,然后,她再也掩饰不了满怀的悲伤,哽咽地啜泣。
其实她知道自己会突然在某一天情绪失控的。
因为她目前面对的一切,一直让她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只有目前这几个月,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痛苦。
然后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从天而降的未婚夫,她根本想象不到他们以前是怎么样的相处方式,是怎么样才能成为未婚夫妻的,这种断片的感觉,让她很是失落。
路斯容的手似乎是抖了抖,以和前一样,他还是见不得这个女人掉眼泪。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变得轻缓了许多。
“没什么!”阮阮一把打开他的手,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突然她的下巴又被他捏住了。
“你……”
阮阮正想反抗,却突然觉得脸颊一热,他的唇贴了上来,可是他没有吻她的唇,而是吻掉了她落在脸颊上的泪,一颗,两颗,三颗……
阮阮怔住,不知如何反应。
“不要再哭了,为了其它的人和事去哭更是不值得。若你想哭,也只能因为我。”
本来阮阮还被他这极致轻柔的动作所迷惑,可是一听他如此霸道的话语,立马就否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男人,哭还得只因为他哭。
阮阮仰了仰脸,不让自己再有眼泪落下来。
倔强得让人心疼。
“我说过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再纠缠不休我就报警。”
“女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就不要再妄想和其它男人双宿双飞了。”
“什么?”阮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凭什么?”
“别人凭什么?”她正视着阮阮,命令一般地道:“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和其它男人有什么关系,包括那个顾青恒,若是执意不听,后果很严重。”
“有多严重?”阮阮不以为意,“这可是法制社会,你还能将我关起来不成。”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路斯容说完,大步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挑了两件衣服出来扔到床上,命令道:“换上。”
“干嘛?”
“带你出去吃早餐。”
“我不想吃!”阮阮气道:“而且特别不想和你吃。”
路斯容也不和她还嘴,只是一把将她拉到床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你这般纠结不肯换衣服,难道是想让我帮忙。”说完,竟伸手去解她的睡衣。
“别……”阮阮立即阻止他的动作,“你出去,我换就是了。”
“还用出去,”路斯容坏笑,“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
阮阮的脸一下子涨红,“你,真是个流氓。”
“你这话我倒也不反对。”路斯容沉吟道:“不过我可没有对别的女人做流氓之事,倒是你,昨晚竟然留男人在你家过夜,你说吧,这我该如何罚你。”
阮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真的只能呵呵了。
她留男人在自己家过夜,和他这个牛郎有什么关系,他还要罚自己。
真是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
“你不出去,转过身去总行吧?”对于这个无赖,阮阮也是无语了。
路斯容倒也配合,转过身去看向别处,直到阮阮换好了衣服,又洗漱完毕。他这才拉着她的手,下了楼。
一直等候在楼下的展辰等人见他带着阮阮一起出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展辰本来很是为这几个保镖担心,现在一看,似乎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路斯容自己先进了商务车,又伸手将阮阮拉了进去,而且拉进去还不算,还是阮阮坐在自己的怀里。
他明明知道阮阮不会同意这样,所以双手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腰,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下车的时候,阮阮真是心情复杂极了。
开心的是她终于可以挣脱这个变态男的怀抱了,一大早晨被一个牛郎抱在怀里好半天,这早饭还没吃,就有点不舒服了。
疑惑的是,难道牛郎也是高收入人群吗?
他居然带自己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吃早餐。
恐怕这一顿早餐要比普通人吃十几顿正餐都要贵吧?
郁闷的是,她居然被一个牛郎给缠住了。虽然自己失忆了,可听舅舅还有青恒说,她自小是在桑市长大的,就算失忆也难免会遇到以前的同学什么的,若是让人知道她和一个牛郎混在一起,那脸面还往哪放?
“傻站着干什么,走啊!”
路斯容看阮阮傻傻地站在门口,就是不往里走,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
阮阮由于想到刚才那些,条件反射地弹开了,“我自己会走,你不要靠我太近。”
路斯容歪歪嘴,“怕被人看见?”
“和一个牛郎在一起,难道是什么有颜面的事吗?”阮阮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还有,你今天必须答应我,我们吃过这顿早餐,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从今以后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路斯容却无所谓地道:“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我可没意。”
阮阮站住,扭头瞪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除非你给我生个孩子。”
“你做梦,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