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路斯容甩开阮阮,看着自己的胳膊上一块深深的牙印伴着冒出来的血丝,再看阮阮的嘴上也沾了些血,她这是该有多恨自己,该有多使劲啊!
路斯容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去消化这件事了,整件事情自己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想她在外面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是不想看着她受苦,不想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走得亲近,或者怕她以后某一天真的会爱上某个男人,然而她理解自己这样的苦心吗?
“你是狗吗?”如果是路斯容的脸是黑的,那么此刻的俊颜已经变成了透明前的黑夜,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姓路的,你把我囚在这里,我就不会让你好过。有本事你杀了我,怎么样我都不会给你这样的人生孩子的,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会想方设法把他流掉,我就是让你断子绝孙……”
话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阮阮的脸上。
本来还跪在沙发上振振有词的阮阮,立即被打趴了下去。
她没有想到路斯容会抽她巴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措手不及,她趴在沙发上蠕动了两下,没有起来。
房间里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
路斯容觉得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而阮阮明显是什么都不想说了,她趴在那里,心里想哭,可是眼泪都没有了。
在这个敌强我弱,差距巨大的条件下,她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路斯容呢!
就算是抽嘴巴,她也没有路斯容有力气,她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恶魔呢!
越想越难过,心里酸得发紧。
眼泪终于漫过眼角,如冲破了堤坝的哄水,沟通而来,再也控制不住。
然而就算她哭,她也不想在路斯容面前示弱。
她死死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那无助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看在路斯容的眼里,也知道她在哭。
路斯容扭过脸不看她,先是咬他在先,还下口那么狠,后又咒他断子绝孙,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斯容无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坐在电脑前看文件。
阮阮就那么趴在那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也少知道过了多久,路斯容再回去看时,阮阮竟然一动不动了。
“阮阮!”他不放心地喊了一声。
不但没有人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是睡着了?这个女人不会心这么大吧,刚刚吵成这样,现在居然睡着了。
路斯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盖一条毯子,不盖吧,怕这个该死的女人着凉了,若是盖吧,又怕她得寸进尺寸,真是个大胆的女人,昨天晚上想用绳子绑自己,现在又敢咬自己,若是再纵容她,日后岂不是敢用刀用枪对着自己了。
想到这,路斯容狠心地转过头,不再看她。
十分钟后,路斯容发完文件,合上电脑,再回头看阮阮时,依旧一动不动。
路斯容突然警觉到不太对,快步走过去扳住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放平躺在沙发上,这一看不要紧,天哪!她居然哭晕了!
路斯容赶紧冲门口大喊,“家庭医生!”
两分钟后,家庭医生冲了进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搓手搓脚,好半天才将阮阮折腾醒了。
“检查。”路斯容命令家庭医生,“全身检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这位家庭医生也算是在医学方面造诣不错,中西结合,又是号脉,又是物理疗法的,大致检查完说,阮小姐的身体没什么状况,由于刚才晕倒,可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了。
阮阮醒来之后,就那么傻呆呆地躺在那里,眼神无光,特别不想看到这里的一切,更不想看到路斯容。
路斯容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阮阮,又看了看家庭医生,有些恼怒道:“我让你检查了半天,你只告诉我情绪过于激动了,如果仅仅是这样,她会晕倒这么久吗?”
家庭医生有些为难,“先生,因为咱们这毕竟不是医院,没有准确的仪器,好多事情也就是通过医疗知识简单地判断,如果先生一定要精准的确定,那最好还是去医院。”
路斯容倒也不为难家庭医生,让佣人和医院统统都出去后,他耐着性子坐到阮阮身边,轻声道:“你现在的身体有些不好,我们应该去趟医院。”说完,欲抱起阮阮就要走。
“别碰我!”阮阮打掉他的手,身后向后退了退,眼泪又控制不住地看着他。
“我这是在关心你,关心你的身体。”路斯容解释。
“关心我,关心我的身体?”阮阮觉得太好笑了,“你是关心我能不能为你生孩子吧?如果我病了,自然影响到生育和孩子的身体,这才是你最关心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识好人心?”对于这样的女人,路斯容也觉得无语了,只得强硬道:“总之,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也得去一趟医院。”
“如果我不呢?”
路斯容伸过脑袋,与她离得很近,眼神中不容反对的威严,强硬道:“阮阮,我今天就是抬也要把你抬去医院做检察,你知道我是有办法的。”
“啪!”
阮阮使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了路斯容一个大嘴巴。
打完之后,她觉得手都疼了!
然而路斯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阮阮有些发晕地看着他,自己的手都疼成这样,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心虚道:“我,我这才是真正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你打我来着,我这个人的做人标准就是,就借就有还……”
“好!”路斯容摸着她打自己的那只手,平静道:“那么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语气轻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阮阮一时之间竟然有种错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好。”路斯容点点头,将阮阮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三楼的卧室,先是把她放在床上,又看了一下脚上包扎的是不是完好,而后才去衣帽间找衣服,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找来后,他亲自帮阮阮换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又抱着下楼。
全程阮阮没有挣扎,路斯容也没有再提他被打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斯容抱着阮阮走到一楼的时候,两个保镖早已候着了,上了商务车,路斯容依旧不放过怀里的女人,就那么紧紧抱着,生怕一松手就会丢了一样。
阮阮没有再挣扎,就算是自己连鞋都没穿,她也没注意到。
她现在注意的是车窗外面的地理位置和环境。只有搞懂这些路段,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才有可能逃出这里。
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看,路斯容也随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窗外风景靓丽,嫩绿的草,鲜艳的花,一副生活无限美好的样子,路斯容又看着怀里的女人着迷地望着这一切时,不由得问道:“外面很好看?”
阮阮不理他,甚至当他不存在,继续看着外面。
很快,车开到了大门处,进入红外线扫描区,识别车辆后,大门自动打开放行。大门外面是一条不并算宽敞的水泥路面,有时候穿梭在树林中间,有时候是蜿蜒的山路,四周根本没有什么坐标可记,看了一会儿,阮阮就觉得发晕了。
她低头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细小的动作也被路斯容发现了,他带着警告般地口吻道:“女人,不要试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你看看外面这一切,如果你不认得路,不是被野狼野狗的吃了,也会被活活饿死在这山里。”
阮阮无声抗拒,你当我是被吓大的吗?
车子大约行了半个小时,车窗外面开始有零零散散的小房子,有的是一层建筑,有的是二三层的小别墅,看来这里是桑市的郊区了,再过一段时间,开始有高耸的建筑物映入眼帘,也就是说已经进入市区了。
城堡距离市区,没有阮阮想的那么远。最多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样一想,阮阮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即便是她徒步走出来,最迟一天也会走回市区了。
心情好了很多,脸上的线条也就不那么冷了。
在城堡没多久,但是再看到这喧闹的城市,繁华的车流,倒是让她觉得久违了,很是亲切。
路斯容看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看,轻声道:“出来一次不容易,你想要买什么就告诉我,我带你一次买回去。”
阮阮不说话,依旧看着窗外。她心里想的是,如果能借着去医院的时间偷跑出来,那么要比在城堡跑出来更容易一些。
“好啊!”阮阮脸上难得露出微笑,“那看完病,你就带我到处逛一逛吧,至于想买什么,我还不知道,反正你有的是钱,是不是我想买什么,你都答应?”
“这是自然。”
阮阮看了看他,“那你不用去公斯吗,今天就陪我。”
“不去,陪你。”路斯容简单地答。
阮阮出神地看了路斯容好一会儿,神情有点呆滞。
路斯容迎上她的目光,“女人,我有这么好看吗,你已经盯了三分钟了。”
阮阮这才缓过神来,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