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男人长得壮,倒是个绣花枕头。他被阮阮这么一推,居然被她推倒在地,头部就那么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池边的大理石上
也许是色迷心窍太过大意,身形没有稳住又顺势滚进了温泉池里,有小片池水被他头上冒出的鲜血染上红色。
事出突然,人群里响过好几声女人的尖叫!
阮阮也惊得不轻,最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这事误了她的逃跑计划。
这个时候冯靖很快被工作人员拉上来,头上的鲜血混着池水流淌到脸上,看着有些恐怖,恼羞成怒的他二话不说扯住阮阮的长发,就扬起了右手,作势要打。
“贱女人,你是给脸不要脸啊!”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阮阮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避无可避,却见他高举的右手被人牢牢地钳制住——
这们国土资源局的大爷,老爹在市里乃至省里都是风云人物,所以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怎么吞得下这口怨气,如果传出去他冯靖被女人打了,还掉下池水,那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冯靖瞪着腥红的眼睛使劲挣脱了几下,但是钳制他的祟斯容比他高出了半个头,肌肉也比他结实,打小在部队练过的,手上竟纹丝不动,冯靖更是恼怒。
“路兄弟,是成心要给兄弟为难了?”
路斯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眼前这男人的根深很深,典型的“地头蛇”,仗着他爷爷老子的脸子,年轻轻就在国土局任要职,私底下没少搞那些糟烂儿。
要是有女人惹到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偏偏这个女人还是阮阮。
路斯容脸上的笑容不变,眸光一闪,像没事人一样松开了手。转身拿起一张桌上的纸巾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手,侧过身来,慢慢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
“冯老哥,我知道你看上这个女人了,可是真的不行。”
冯靖瞪着他,“为何?一个女人都舍不得,还想要那块地?”
路斯容摇摇头,“不是我舍不得,”他指了指阮阮,“这个女人可是我爷爷给我亲定的女人,是有大来头的,你也知道我爷爷他是个老部队,这女人的爷爷也……”
冯靖眼睛一跳,赶紧问,“也是个老部队?”
路斯容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人家正宗的红三代,我爷爷也惹不起,我也是惹不起,人家那来头大了去了,她要是哭哭啼啼回去和她家老爷子告状,那咱俩可就……”见冯靖心虚害怕了,路斯容继续道:“她家老爷子要是一个电话打到你家爷爷和老爹那里去,那你……”
这冯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爷爷和老爹,这是人所共知的。
“女人嘛,谁玩不是玩?可是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敢随便玩,怕惹火上身啊……”
路斯容继续恐吓冯靖。
本来站在一边一直吓得脸色苍白的阮阮也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我回家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阮阮手指着冯靖的鼻子,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果然像个高干家的女儿了。
“别,别呀!”冯靖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美女,你可不能这样啊,要让我爷爷和我爹知道这事,我肯定要被他们发配去国外的。”
阮阮“哼”了一声,转身不理他。
冯靖转身又求路斯容,“路兄弟,你快给我说说情,她以后不是会成为你的女人嘛,她一定听你的。”
“好说,好说。”
连路斯容都没有想到这个冯靖这么好骗,许是惹的祸事太多,对于老子的管教已经到了听风是雨的地步了。
两个又私下交流了大约二十分钟,路斯容搂着阮阮回到了房间。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冯靖,估计这会儿都快逃离桑市了。
阮阮越想越气,又怕谢先生的斯机等她等得太着急,干脆就走了,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左思右想的烦躁,心情很是不好。坐在床边呼呼赤赤地生气,也不理随后进来的路斯容。
路斯容摔上客房的门,脸上瞬间凝成了一层寒霜,居高临下地托起女人的下巴,一指的丝绒般细滑,手上微一用力,就将阮阮的脸抬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女人细尖的下巴,衬着雪白的肤色,一双氤氲着水雾的大眼睛,美得不像人。
对就是个狐狸精,走到哪里都招男人的眼。
该!谁让她在自己面前就敢跟男人眉来眼去,想到这,他幽暗地眸底刹时就泛起莫名的怒意。
阮阮似乎看懂了他眼中的怒意,比他更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别过身子不理他。
“谁让跟那傻B眉来眼去的?自己是谁的女人都搞不清?你是嫌我脑袋不够绿?要在桑市给我制造出些花边新闻来?”
“谁跟他眉来眼去了?”阮阮瞪着路斯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浑身发抖,侧过脸去,将头扭到一边,想了想又愤愤地道:“还有,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
“凭什么不是?就凭你一直跟着我在一起,我就是。”
男人那两片冷硬的唇里吐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撕碎了她本就脆弱的心。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存在?
明明就是仗势欺人,却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嚣张、霸道、横行无忌,仿佛全世界就他最大,就他最有理一般。
一时之间,阮阮怒火中烧,她转过头来死死的盯住路斯容。
“姓路的,你就和那个矮冬瓜一样是一个混蛋,嗯?不过就是投胎的时候找了个好肚皮,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会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你,你天生患有施虐妄想症还是先天智商发育不完整?你,你有本事就把我放了,得到我的身体,你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试试!”
路斯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数落过,讽刺过,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嘴愣了半晌,才恼怒的一把将她重重的推到门板上,狼似的眸子里满是盛怒。
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个女人闭上这张嘴!
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女人究竟懂不懂!
“喔喔……”
她条件反射地汗毛倒坚,像一只逼入绝境的猫儿,伸出爪子就要摆开拼命的架势,又踢又咬,要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可是这男人皮糙肉厚好像完全没有痛觉,反而更加用力的困住她。
这件宽松上衣,真真便宜了这头禽兽,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处可避的老鼠,无法反抗,索性闭了眼,放弃挣扎,厌恶地别过头去。
路斯容是含着金匙长大,一出生就被人惯着顺着,哪曾受过女人的气。见她安静下来服了软,也就罢手放开了她,原本铁青着的一张俊脸,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一通折腾,对这女人倒是另眼相看,有种,敢骂他!还敢将冯靖推进水池。
“换衣服,吃饭去!”路斯容命令一般地说道。
“我不吃!”阮阮又绝食抗拒。
路斯容才不管那么多,看过一件衣服就往她身上套,然后她几乎是被他半搂半抱地拽到了楼下的中餐厅,按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
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华灯初上,原来已经天黑了。
“想吃什么就点。”
坐下来之后,估计路斯容的气也消了,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绅士,将菜谱推到她的面前,连带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深沉。
“我说过了没胃口,不想吃。”
她现在想的是,B区停车场的那辆车还在不在。
“减肥?瘦得就剩根苗儿了。”
路斯容看着满脸戒备的女人,很是怀疑这个女人的智商有没有到80,有没有分辩是非的能力,怎么对她好她还不乐意呢,这就是典型的好坏不分。
路斯容自己胡乱地点着菜转念间又佩服起这个女人来,因为她总是有本事把他惹得发火。
阮阮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垂下眼睑,不再理睬。
整个过程阮阮都将脸转向别处,就是不看路斯容一眼。她现在心里急切盼着的就是路斯容从自己身边离开,然后她好有机会偷偷溜到停车场去。
这个时候专菜员将菜一个接着一个的摆上桌。
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倒是阮阮爱吃的。
“女人,吃饭。”路斯容递了一双筷子给她。
“不想吃。”阮阮继续扭头。小脸上满是阴郁,像谁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
这个时候路斯容接了个电话,阮阮隐约听到好像有人约他出去一趟。
真是老天神助,只要他一离开,她一定有办法。
路斯容放下电话,继续看着她,“人是饭,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荒,和自己的肚皮过意不去,有意思吗?”
阮阮眼珠子转了转,语气缓合了许多,“其实我就是有点累了,就想睡觉。”
“吃饱了,让你回去睡。”
看来只有配合好路斯容,才能给自己制造机会。
阮阮顺从地拿起筷子,挑自己爱吃的往嘴里送。
路斯容一边吃一边看着阮阮的小脸,又想着刚才两个人联手对付冯靖的事,想不到失忆的阮阮依旧这么聪明能干,便忍不住夸她两句,“女人,你说你这么聪明,咱们要是生了宝宝,那肯定是一个智商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