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了。
马克听到小薇的高跟鞋在红木地板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立刻更用力的拍着房门,渴望阻止脚步声的,“妈咪,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去见那个坏阿姨了。”
可是马克的呼喊声音,并没有引起小薇的注意,也没有留住小薇的脚步,小薇的脚步声音彻底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马克哭着滑到到地上,黑夜才刚刚开始。
马克被关了三天了,除了送饭的时间会有佣人来给他送饭,其他的时间都不会有任何人来看他,连凉梦也被小薇禁止去探望马克,马克已经从最开始的哭喊求饶,变成了麻木不堪。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边的地上,无力的盯着房间里的天花板。
他不知道小薇准备关他多久,可能是几天,可能是几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被关的日子里,他的心里疯狂的想着路斯容,想着阮阮,想着阮暖暖,他在心底里默念了无数次他们的名字,甚至他渴望路斯容能像天神那样,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救他出去。
但愿望终归是愿望,没有人来救他,甚至没有人来看他,他将头靠在床沿上,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个星期,马克精神有点出了问题,他有时候会对着空气傻笑,有时候还会自己跟自己说话,连送饭的佣人都发觉到马克的不正常,告诉了小薇。
小薇只是来看过马克一次,她看到马克根本理她,只是对她傻笑,她冷哼了一声,人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马克看到小薇走了出去,他也不追,不求,他慢慢一个人挪到阳台上,他的房间在别墅的二楼,他低下头,往下看去,下面是一片的草坪,被佣人修剪的很干净,没有任何的杂草和异物。
马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空很蓝,万理无云,只有几只青鸟飞过,马克突然很羡慕那些小鸟,羡慕它们的自由,羡慕它们的无忧无虑,马克想到,如果有下辈子,那他就投胎成为一只小鸟,也可以这样自由的在天空中飞翔。
马克开始想像着自己是一只小鸟,他赤着脚爬到了阳台的栏杆的平台上,他站在上面,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仿佛着小鸟飞翔时的样子。他一会往东飞下,一会往西飞下。
他异常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楼下佣人的注意,有人看到马克失控的样子,开始放声的尖叫起来,凉梦被佣人的尖叫声吸引了过来,当她抬起头,看到马克站在栏杆上,一幅准备往下跳的样子时,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站在马克的下面,小声的哄着马克道,“乖宝贝,你快点从那下面下来啊,奶奶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玩具。”
马克低下头的,看到凉梦站在下面,一脸紧张的神情,他笑的更开心了,他站在上面大声的喊着,“我是一只鸟,我要飞。”说着双臂展开的更宽,一幅随时都要从上面冲下来的姿势。
凉梦的心脏真的快停止了,她高声叫了一声,“不要。”她立刻拍打着旁边的佣人,骂道,“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去他的房间,把他给我从上面抱下来。”
佣人为难的看着凉梦,“只有小薇小姐才有房间的钥匙。”
“那就去找小薇,都站着干什么。”凉梦的眼睛一直都锁在马克的身上,她的呼吸随着马克的动作而呼。
佣人在路宅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小薇的人,楼上的马克意识更不清了,他开始站在上面哈哈大笑起来,凉梦都被马克吓哭了,她除了求除了哭什么也做不到。
马克低下头看着凉梦站在下面无力的哭泣着,他的内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看向凉梦好像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突然间他看到远处路斯容的车朝路宅开了过来。
马克心中一喜,是路斯容,是他的爹地,马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想立刻扑到路斯容的怀里,他张开自己的双臂,大叫了一声,就从楼上飞了下来。
凉梦站在下面,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克向自己的方向砸来,她立刻放声的惊叫着,想用手去接住马克的身体,可是马克跳的太突然了,落的也太快了。
没等凉梦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从上面跳了下来,一瞬间他的身体就着了地,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整张脸都趴在地上,人也一动不动。
凉梦尖叫了一声,彻底晕了过去。佣人把马克的身体翻了过来,马克整张脸都流着血,嘴里不停的吐着血泡,身体也不受控制的一直抽搐不停。
阮暖暖这几天一直都没见到马克来找自己玩,她有点心急了,她一大早上就不停的催着路斯容来路家接马克。路斯容是个女儿奴,对阮暖暖的话言听计从,所以他开着车就往路家赶来。
没想到他车子刚停就看到马克从二楼跳了下来,凉梦尖叫着晕倒,他皱着眉,几步走到了马克的身前,他看到马克整个人已经晕迷不醒,七孔还流着血,他立刻把马克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车里,送到医院里,同被送去的还有已经吓到晕倒的凉梦。
……
医生也被马克的情况吓住了,他们立刻把马克送到了抢救室里,凉梦没有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她哭着喊着想要抢救室里冲,被路斯容给拦了下来。
路斯容搂着凉梦的肩膀,一脸焦急的待在抢救室的门外,抢救室里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一个小小的开门声都能让凉梦心惊。路斯容也是一脸的冷意,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看着抢救室上的三个亮着的大字,抿着唇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内心中真实的想法。
凉梦只是哭,她觉得自己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过了很久,抢救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名医生跑了出来,大喊着“谁是里面病人的家属。”
路斯容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医生的面前,医生把一份病危通知书递到了路斯容的面前,“你是病人的?”“父亲。”路斯容没有犹豫的说道。
医生点了下头,“那个孩子情况很危及,他脸上动过大型的整容手术,假体戳破了他的鼻骨,现在必须要取出来,要不然就会戳到他的鼻腔,让他不能呼吸。”说着把通知书又往路斯容的方向推了下,“快点签字吧,这样我们才能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