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容意识已经模糊了,他耳边传来了很多的声音,他听到医生在手术室里不停的叫喊着,“快点,快点,病人快不行了,快给我止血钳。”
“快点,病人的心跳要停止了,快点给我加大电量。”
其实路斯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他觉得很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甚至看到了医生和护士正在强力抢救自己的情景,他看到自己一身是血,嘴唇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他从来没有看到自己这么无力的一面,他想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他不想让阮阮担心,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好像都回不去了。
路斯容急了,他听到护士大声的说道,“医生,病人好像没有心跳了,要不要去通知家属。”
医生看了看心电仪器,对着护士说道,“在加大一次电量,我们最后试一次,如果不行的话,就通知家属,宣布病人死亡。”
路斯容似乎能看到阮阮伤心的表情,他的心一痛,他不能让阮阮伤心,他说过这辈子都要护着阮阮的,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阮阮一个人。
医生加大了电量,对着路斯容的心口进行心电复苏,路斯容也卯足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他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成功。
路斯容看到医生一脸惋惜的把手电复苏器放了下来,然后看了下自己手中的表,对着护士宣布道,“去告诉家属吧,病人死亡的时间是……”
路斯容真的急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冲回来了自己的体力。
医生还没有宣布死亡时间,就听到有人惊呼道,“医生,快看啊,病人的心脏开始跳动了,天啊,这真是一个奇迹。”
医生迅速的转过头去,果然路斯容的心电仪器上的那条波浪线又重新开始滚动了。
阮阮站在急诊室的门外,她的内心一直十分的不安,她总觉得路斯容要出什么事情,她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路斯容的名字,希望他不会有一点的事情。
过了很长时间,急诊室里里终于有医生走了出来,他疲惫的把脸上的口罩给摘了下来,冲着外面喊道,“谁是路斯容的家属?”
阮阮立刻冲到了医生的面前,焦急的说道,“我是,我是路斯容的太太,我先生怎么样了,医生。”阮阮一脸急迫的看着医生。
医生抬起头看了看阮阮,阮阮的身上也全都是血,特别是她的前胸也被血迹染红了一大片,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大的伤口已经作了处理,小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看样子当时车祸她也受了伤,伤口应该很疼,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她专注的看着自己,好像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医生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阮阮,阮阮被医生的叹气弄的立刻紧张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拉住医生的手问道,“医生,是不是我先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啊。”
阮阮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剧烈的跳动过,她真的是太紧张了,紧张到她觉得医生的一句话都能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医生对着阮阮说道,“您的先生抢救的很及时,已经被我们救回来了。”听到这里阮阮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心中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医生接着说道,“可是,因为病人伤的太重了,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什么时候会清醒也不知道,所以还要留病观察一段时间。”
阮阮立刻又紧张了起来,她焦急的看着医生,问道,“医生,那我先生什么时候会清醒呢。”她眼泪含在眼眶中问道。
医生摇了下头,“这个要看病人自己的意识了,可能一天就能清醒,可能十年,也可能是……”说着医生看了看阮阮,他真的不忍心把最残酷的消息告诉这个漂亮的女人。
阮阮捂住自己的胸口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也可能是一辈子是吗?”她的眼泪在也控制不住,留了下来。
阮阮感觉到特别的无助,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也支持不住了,她倚着医院的墙壁上,放声的哭了出来,她的路斯容再也醒不过来的话,那她要怎么办。
阮阮放声的大哭着,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医生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阮阮的肩膀,在多安慰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
阮阮已经守在路斯容身边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里,路斯容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
阮阮从最开始的奔溃,到麻木,又到了现在的充满希望,她内心中突然间有一个力量在支持着自己,她告诉自己路斯容是会醒来的,他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的。
阮阮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路斯容的手,一遍遍的念着路斯容的名字,给路斯容讲述着她离开路斯容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阮阮忍不住了,还会握着路斯容的手大哭,她会恳求路斯容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阮阮坚信路斯容一定会听到的,只要是路斯容能听到,他就一定会醒。
路斯容一直都有听到阮阮的声音,可是他好像被人给封印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气,他都是清醒不过来,而且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他好多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已还没有入伍前,他看到了他的爷爷路邦辉,他偷偷站在门外,听到路邦辉东在训斥着自己的哥哥路斯墨为什么没有考上特种兵。他听到路斯墨跟路邦辉顶嘴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当兵,更喜欢去继承母亲凉梦的生意,希望能从商。
路邦辉一巴掌就抽在了路斯墨的脸上,大骂着他没有出息,路家是军人世家,路家的男儿也必须要战在沙场上。
路邦辉指着路斯墨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的父亲,年纪轻轻的就创办了特种部队鹰鹫,你看看你,不愿意当特种兵,不愿意留在部队,你……”
路斯墨又开口顶撞了下路向东,又被路邦辉抽了一巴掌,这时路斯容再也忍不住,他推开门闯了进去,他跑过去,拉住路邦辉的手,对着路邦辉,说着,“爷,你别打哥哥了,我愿意替哥哥当兵去。”
路斯墨把路斯容拉了过来,“斯容,你出去,不关你的事。”路斯容年轻又莽撞,他站了笔直看着路邦辉和路斯容说道,“我愿意当兵,我替哥哥去。”
路邦辉看着路斯容眼底里的坚持,他突然间大笑起来,他用力的拍着路斯容的肩膀,“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你才是我路邦辉的孙子,这才是我路家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