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奈嘉随时都可能失明,也可能随时都恢复视力,所以她细心的把所有的灯都换成小台灯,就是为了怕刺伤自己的双眼。
她睁开眼,看到阮阮一脸紧张的坐在自己对面看着自己。
奈嘉对着阮阮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没事了,阮阮,别担心了。”
阮阮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用手摸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真的恢复了,没事了,这次能看到色彩了吗?”
奈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阮阮,她面前的阮阮是黑白的,这是失明后的后遗症,短暂的辨别色彩障碍,这个时候奈嘉就是一个色盲,她的世界中一片的黑白,没有一点的颜色。
奈嘉苦笑了下,摇了下头,“没关系的,会慢慢的恢复的。”
阮阮一脸心痛的看着奈嘉,她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下奈嘉的脸,“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奈嘉则是一脸轻松的看着阮阮,她耸了下肩膀,轻快的说道,“没事的,阮阮,又不是第一次了,正好今天晚上不用画画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阮阮叹了一口气,奈嘉不是先天性的失明也不是先天性的不能辨别色彩。
她是发生过一次意外,才失去了这个能力的,那次意外,让奈嘉在病床上整整失明了三个月,那三个月对于奈嘉来说是最黑暗的三个月。
奈嘉从小就喜欢画画,她上大学的时候,选的就是美术设计专业,谁知道一场意外,让奈嘉失去了辨别色彩的能力,这对于一个画师是致命的。
好在她只是短暂性的,可是奈嘉还是告别的了画师这份职业,选择了更为自由的插画师的职业。
阮阮心疼的直起自己的身体,搂住了奈嘉的身体,“奈嘉。”
奈嘉笑着拍了拍阮阮的肩膀,“我没事的阮阮,真的,没事的。”
说完,她把阮阮拉了起来,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要不然你的路总要着急了。”
阮阮摇了下头,“我不放心,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奈嘉笑着把阮阮拉了起来,她把阮阮笑着又推了自己的房门,“我真的没事,你快点回去吧。”
阮阮看着奈嘉的笑脸,她叹了一口说道,“那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去医院看知道吗?”
奈嘉笑着点了点头。
阮阮又不放心的叮嘱道,“如果不舒服的话,记得把电话给我知道吗,我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奈嘉又笑着点了点头,“啰嗦。”
阮阮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奈嘉,奈嘉笑着对着阮阮摆了摆手。
奈嘉一直笑着看着阮阮离开的,直到阮阮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奈嘉才收回了自己的笑脸,她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一恍惚,就碰到了一个矮脚的凳子,疼的她差点摔倒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的画面都是黑白的,没有一点的颜色,她的内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她慢慢走到了自己的画室,看着自己一屋子的油画。
上面全都是黑白的,一点颜色都看不到,奈嘉闭上双眼,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了,可是现实没有给奈嘉过多的时间去伤感。
她用手背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从自己的一堆油画中拿了一幅出来。
奈嘉来到了自己相熟的画廊,画廊的老板小林一看到奈嘉来了,他立刻堆起了笑脸,“哟,奈嘉好久不来了,快点进来坐。”
奈嘉被小林请到了画室里。她把自己的画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把包裹在外面的油布轻轻的扯开。
小林一看到奈嘉的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兴奋之情,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来卖画啊,看样子,你妈又逼你拿钱了。”
奈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林是她的师兄,虽然在艺术方面没有什么的天赋,可是却有着一颗经商的头脑。
大学还没有毕业就从家里拿了一笔钱开了一个画廊,专门的从自己的学校里搜罗一笔有潜力的画师来给他画油画。
小林的家庭条件不错,经常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他的画室一开业就狠狠的赚了一笔钱。
小林有一次路过学校,在学校的油画展示墙上看到了奈嘉的油画,他一眼就被奈嘉的油画给吸引了,用色大脑,又有想法,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天才。
不得不说小林的眼光相当不错,奈嘉卖给他的第一幅画就卖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价钱,可是奈嘉却很少卖画,除非到了一个她特别缺钱的地步,才会来找小林。
两个人合作了很长时间,小林也渐渐的知道了奈嘉的家庭情况,他从来没有逼过奈嘉卖给她画,每次奈嘉来卖画,小林给的价钱相当的不错,一来二往,两个竟然也成为了好友。
奈嘉叹了一口气,不舍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油画,用手指轻轻摸了下油画的画框,每次她来卖画,都好像是卖掉了她的孩子,心中痛的不行。
小林给奈嘉倒了一杯黑咖啡,他把咖啡推到了奈嘉的面前,轻声说道,“喝点咖啡吧。”
奈嘉点了点头,从油画上把手指给收了回来,她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契了一口,立刻皱起了眉头,“好苦啊。”
奈嘉立刻把面前的咖啡又重新的放回来了面前的杯子上,她吐了下舌头,“好苦。”
小林笑着喝了一口没有加糖的黑咖啡,“你啊,就喝不惯这个味,其实你仔细品一下,其实还是很香的。”
奈嘉摇了下头,把黑咖啡推的更远了,“我还是喜欢我们老祖宗的东西,这种洋玩意,我还是真的喝不习惯。”